满脸光,呼延云倒好,房子、车子、女朋友,个都没有,每天晃来晃去,不晓得都在做什,尤其要命是,经常有各个派出所、分局或刑侦支队警察登门来找他,有些甚至是浑身是血地提着手枪来,吓得他妈三天两头肝儿颤:“说老头子,咱们儿子又犯啥事儿啊……”
多亏蕾蓉次又次来家里解释:“呼延是在帮助警方办案,你们别瞎想。”
尽管如此,“帮警察办案”毕竟不是正经职业,虽然挣到委托费也够养活自己,但是呼延云知道父亲直对自己很失望,很失望……
而他,也从来不肯向父亲解释什,每次面对父亲质问和嘲讽,他就沉默和坚硬得像块石头。
直行,右拐,左拐,再直行,粗糙车轮像擀面杖样,将暮色摊碾得越来越大,偶尔响起压碎砂石喀拉声,打断他回忆,目光扫过身旁二十年不变景物:轻工业学院、市财政局、老煤厂、市幼儿师范学校、工运学院……犹如个个顿号,把时光连接成断断续续而又永难磨灭固体。
前方,增光路南边是花园里中学,有着他再也不想回忆中学时代。路北边有片非常稀疏白皮松林,15岁那年个下着大雨傍晚,有着他同样再也不想回忆十分钟……
半条腿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亡命徒般。
血,许许多多血,顺着受伤胳膊流下,和雨水起在大地上疯狂地蹦跳成片鼓噪旋即破裂猩红,仿佛是愤怒青春在沸腾……
也许,就是从那天之后,自己和父亲心结就再也没有解开。
人真是很奇怪,越是心底最深最痛地方,旦遇到机会,越是忍不住要扯开伤口看看、闻闻,仿佛能从中体味到什新鲜味道。此时此刻呼延云就下车,把车支好,走进不远处个路边摊,要碗馄饨,然后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看着在暮色中连轮廓都不再清晰学校,又时不时偏过头看看那片稀疏白皮松林。
虽然已经很晚,但是教学楼大多数窗口依然灯火通明,呼延云知道,那是学生们在上晚自习或各种补习班;而对面白皮松林里,也有四五个红色小圆点在亮灭地闪烁,那是本校或附近中学流氓学生聚集在起抽烟,等着会儿狩猎——呼延云也知道。
般来说,流氓学生们聚集在校门外面通常有五种目,种是“码架”,这个不用多解释,就是自己这伙人吃亏,而导致吃亏“原因”就是学校里面某个人或者某群人,那好,就等着放学后红白相见;第二种是“等人”,就是等着学校里面同伙出来,然后聚集到起到另外学校或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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