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梦。
又梦到父亲。上次梦到他是在几个月前。他在灰暗背景里无声地,温和地望着,嘴边有些微笑,却无论说什,都始终不出声。这次仍然是这样。只是他眉宇间仿佛有些担忧意味,但仍然是无论讲什,他都只是微笑包容模样。动不动,也不开口。自顾自絮絮说到最后,终于有些口干舌燥。沉默会儿,低声告诉他:“得骨癌,爸爸。”
忽然间有些伤心,想哭感觉压不下去。在梦里紧紧抱住他,水泽大滴大滴滑下脸颊:“是骨癌晚期。医生说还只可以再活四个月。最近经常骨头痛。爸爸,可是不想只活四个月啊。该怎办呢?你能告诉吗?”
他仍是如既往不肯说话,也没有动。只是笑容浅些,看着眼神变得复杂。抹把眼泪,却有更多泪水扑簌落下。仿佛是站在玻璃地面上,可以听见眼泪滴答落下清脆回声。觉得越来越痛,又觉得有些冰冷,却无法分清究竟是哪里痛,哪里觉得冷。只有难受到心悸感觉清晰可辨,以至于终于忍不住扎进他怀中,哭得愈发大声。
哭很久,简直要把这些天压抑住心情统统释放出来才甘心。到最后觉得心脏都在紧缩发疼,眼前阵阵晕眩。忽然被人轻轻亲吻,从额头到鼻尖再到脸颊,下下,每下都温暖得无以复加。朦胧里有人在轻拍后背,遍遍柔声唤小名:“绾绾?绾绾?”
慢慢睁开眼。觉察到床边柔和光线,以及眼前张熟悉好看面孔。终于缓慢地意识到刚才是场梦。真实地被顾衍之抱在怀中,他手指抚摸在脸上,把泪水点点抹去,动作温柔,触感温暖。
他轻轻说:“做什梦?哭成这样。”
低声说:“梦到父亲。”
他微微挑眉:“他说什?”
摇摇头。喉咙里还是有些哽咽。言不发地反抱住他。听到他说:“们这个月找个时间,回趟山中?”
又摇摇头。觉得脚踝有些隐隐作痛。想起鄢玉说过骨癌症状之就是晚上会比白天痛得厉害。想不着痕迹地忽略掉这种感觉,然而痛感愈演愈烈,终于到难以忍受地步。疼得开始吸气,终于被顾衍之发觉:“怎?”
“…”说,“有点脚抽筋。”
他看看。很快在被单底下找到脚踝,握住,放在怀里轻轻揉捏。手势轻柔得恰到好处。抬头看他。深长睫毛,挺拔鼻梁,即使不笑也有些微微上翘意味唇角。他直都这样好看。
突然又有些鼻酸。被他抬眼,堪堪看见。他脸上舒展开点笑容:“怎嘴巴撅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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