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否则要怎样?抱着你哄你睡觉吗?也可以。”
“…”
他低下头瞧着,目光流连在捂住嘴手背上:“还想要说下去?”
“…你怎,怎能这,”嗡嗡地说,“你简直令人发指!”
他低低笑声,拿当面团样上下揉搓两下,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说这些难道不都是该操心事,你有什好烦恼?”说完两根手指伸过来,挑起下巴,轻微地前后晃两晃,又说,“至于现在,你该做,难道不是向老实交代,为什要撒谎李相南是你男朋友这回事?”
哑然半晌,低声嚷:“你是怎知道!”
“本来还有点不确定,你这样嚷,不就确定。”他手在后背逡巡,摸到腰后点地方,在那里拿小手指勾下,浑身僵,整个人无声无息像水样软下去。听到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还存着点好笑意味,“这里这敏感?那这里呢?”
“等,等等。”在匆忙之间按住他手,脸涨得通红,“你究竟怎知道!”
说话间,之前被丢在不远处桌几上电话嗡嗡响两下。放弃质问,立刻伸手去抓,被顾衍之握住手腕直接按回去,听到他慢吞吞地说:“觉得,有人转移话题功底比较差?”
看他会儿。然后诚恳说:“忽然觉得好像有点困…”
“…”
慢慢闭上眼,喃喃地,声音越来越低:“睡着啊。”
“…”
从十岁时初遇顾衍之,到十八岁时远远超出预计惊喜,这七年时间,以二十二岁如今往前回忆,只觉得切事物都美好得简直过分。仍然牢记那天傍晚时光。从窗外轻轻敲扣雨滴,到客厅中盛开红色海棠,以及那时面前人,他眼角最温柔笑意。
足以确信,直至生命在四个月之后终结时候,这些记忆都仍是鲜活耀眼。
正如叶寻寻所说,时间拥有种魔力,在你觉得幸福时候,它能把以前东西都变得浪漫无比。
在被确诊为骨癌之前每天,都拥有明晰可辨幸福。有个人他直在你身边陪伴,他可以轻松解决你所有难题。他把你每个细节都妥帖安放。他总是有点小捉弄,却足以依赖和信任。在你面前,他始终笑容温柔,从容沉静。
他对其他人都漫不经心。他把你人捧在心上。他是你个人阿拉丁神灯。
恰恰拥有这样个人。他给从十岁到二十二岁所有喜怒哀乐。
不可以否认,即使是罹患骨癌如今,仍然觉得心腔中满满当当。假如这生定要以这样病痛结束,若是以自己来说,其实也未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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