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楚瀚潜入宫中,短暂探望太子后,忽然心中动,信步来到百里缎宫外。他已有许久没有见到她,自从汪直成立西厂以来,楚瀚几乎日日夜夜都在替汪直陷害无辜,拷打罪犯,甚少进宫。泓儿已正位东宫,又有太后保护,连万贵妃都不敢妄动,因此他再未担心百里缎会出手加害太子。
他来到百里缎屋外,见到百里缎正躺在软榻上歇息。百里缎听见他来,显然知道,却没有出声。两人里外,默然倾听着彼此呼吸,忽然都想起大越国明媚风光,秀丽山水,碧绿稻田,时神游天外,忍不住同时叹口气。
楚瀚听见自己叹息竟和她如此相似,心头升起股难言伤感,正要离去,百里缎忽然对身边宫女道:“要个人静静,你们都退去,关上门。”举起手,向窗外做个手势。楚瀚会意,等宫女离去后,便从窗户跳入屋中,来到百里缎榻前。
楚瀚见百里缎脸色苍白,若有病容,低声问道:“你还好吗?”百里缎笑笑,说道:“很好。”伸手摸向肚腹,说道,“再好也没有。”
楚瀚见状惊,顿时明白,百里缎有身孕!他脑中片混乱,坐下身来,第句话便问:“保得住吗?”
百里缎微微摇头,说道:“主子原本便希望受孕,生下来孩子假作是她生,争取太子之位。但是如今情况转变,纪淑妃儿子当上太子,主子势力又不如从前,她反而怪抢走万岁爷宠爱,这孩子想必保之不住。”
她说这话时派淡然镇定,似乎毫不在乎腹中胎儿死活。楚瀚暗叹声,当初纪淑妃怀胎生子,数次被万贵妃派人相害,可说极度幸运,才成功将孩子生下来。当年曾被万贵妃派去杀婴百里缎,如今竟处于同样境地,岂不讽刺?他低声道:“当年尽力保护过纪娘娘,今日也会般尽力保护你。”
百里缎听,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望向楚瀚,说道:“你这是什意思?你认为该将孩子生下来?”楚瀚道:“这个自然。”
百里缎摇头道:“生下来又如何?这孩子又当不上太子,最多就是个皇子,又能如何?”楚瀚道:“总比枉死要好些。”
百里缎忽然凝视着他,说道:“倒很想知道,你跟纪淑妃无亲无故,当初为何尽力保护她和那孩子?你当时自然无法料想得到,那孩子会有今日吧?”
楚瀚摇摇头,说道:“和纪淑妃,当初确实是无亲无故,也从未想过那孩子有日竟能当上太子。”他犹疑阵,知道即使自己不说出来,百里缎也能猜知大半,便说出实情,“后来才发现,和纪淑妃都是从大藤峡来瑶族俘虏。她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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