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睡下吧,娘要跟瀚哥哥说说话。”泓儿极为乖巧,闻言立时跳下楚瀚膝头,跳到床上,乖乖躺下,自己盖上被子。
纪善贞啜口茶,凝视着楚瀚,神色关切中带着忧虑,问道:“你当初为何离开,是因为应承怀公公吗?”
楚瀚道:“正是。生怕锦衣卫追查到泓儿,才去请求怀公公出手相助。他答应保守秘密,保护您和泓儿二人,条件是得离开京城。”
纪善贞问道:“如今你却又为何回来?”
楚瀚心想不必让她知道汪直事情,徒然令她担心,说道:“因为很是挂念你们,定要回来看看,才放得下心。”
纪善贞还想再问,楚瀚却作手势让她噤声,因他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响,应是人从小路端走来。楚瀚指指外边,示意外面有人,随即过去从床上抱起泓儿,躲入密室,关上暗门。
却听脚步声停在居处门口,人伸手敲敲门。纪善贞上前开门,楚瀚从密门缝隙往外看,但见人跨入屋中,身形高瘦,浓眉大眼,眉目间掩不住股偏执戾气,竟然是大太监汪直!
楚瀚大惊失色,生怕汪直就此出手加害娘娘,蓄势准备闯入屋中,但见娘娘神色并不惊慌害怕,只显得有些忧愁沉重。她走上前,伸手替汪直脱下大衣,取下毡帽,挂在门边,问道:“冷吗?去添些炭火。”
楚瀚看在眼中,不由得怔。他白日见到汪直时,听他言语神情,似对娘娘满怀愤恨,他原以为娘娘也会对汪直充满戒心,没想到两人看来竟似相识已久,甚且十分熟稔。
纪善贞过去添火,煮茶,端来给汪直,在桌边坐下。
汪直似乎在沉思什,漫不经心地喝口茶,并不言语。屋中静阵,纪善贞才开口问道:“这趟出门,事情可办成吗?”
汪直横她眼,傲然说道:“你这蠢妇人,只知道问这等笨问题!出去办事,哪有办不成?哼!万岁爷对宠信日增,情势大好,转眼便能大权在握,你等着吧,很快便再也不必听命于任何人!”
纪善贞微微皱眉,紧闭着嘴,似乎无法苟同,却不敢驳斥他这几句雄心万丈言语,以免伤他心,或是惹恼他。
汪直见她不吭声,忽然勃然大怒,抓起茶杯往地上掼,粗瓷杯子在砖地上哐当声摔得粉碎。他大声道:“你这无知妇人,只知道关心那些孺子琐事!汪直是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千里,你对这些大事却毫不关心,从不明白!总有日,要率领千军万马,立下千秋战功。你等着瞧吧!”
纪善贞似乎见惯这喜怒无常举止,并不吃惊害怕,只低头望着地上破碎瓷杯,静默不语。过好阵子,她忽然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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