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上觉,实在难得,心情大畅,不禁脸露微笑,缓缓闭上眼睛。
楚瀚却未料到,自己这觉竟如此短暂。他才悠然进入梦乡,便听见远处传来古怪沙沙声响,似乎阵狂风从远处袭来,声势沉缓而骇人。楚瀚惊醒来,急忙跳起身,放眼望去,夜色中但见十多丈外枯叶之上,赫然游走着无数条蠕蠕而动事物,逼近面前,才看出那是群蝮蛇,条条昂头吐信,如潮水般向他涌来。楚瀚从未见过这许多蛇,时不敢相信世间能有如此惊人场面,怀疑这究竟是真,还是梦境?才迟疑间,蛇潮已涌到他脚边,条滑溜溜青蛇钻进他裤管,顺着他小腿攀沿而上。
楚瀚只觉那蛇湿黏滑腻,大惊失色,不顾是真是梦,连忙往后纵跃,伸腿将那条蛇踢飞去。但成千上万蛇群仍旧前推后拥地逼上前来,楚瀚大叫声,转身拔腿便逃。忽听半空中百里缎尖声大叫,楚瀚百忙中抬头望,见条毒蛇沿着树枝和绳索蜿蜒而下,爬上她被绑缚在背后双手,转眼便滑行到她颈上。楚瀚感到阵毛骨悚然,仿佛那蛇是爬在他自己颈子上般,心中顿时好生后悔:“不该将她吊在树上,如此被群蛇生吞活吃,也未免太残忍些。”
想到此处,当即伸脚踢去,踢开环绕脚边群蛇,纵身上跃,拔地而起,轻巧地越过百里缎,握住吊挂她绳索,伸手掐住缠在她颈上那条蛇七寸,将之掼下树去。他随即沿绳攀爬而上,翻身站上树枝,边将成群蜿蜒上树青蛇拨开踢落,边将百里缎拉上来,取出小刀切断绑缚她绳索。
百里缎惊魂未定,颤声道:“怎会……怎会有这许多……”
楚瀚又怎知这些蛇是打哪儿来,此时大难临头,无暇细究,只能当机立断,说道:“往上爬!”两人施展轻功,直往参天古木顶端攀去。
这株古木自两千年前落地生根以来,从未有人攀爬过,饶是楚瀚和百里缎轻功超卓,在黑暗中披枝穿叶,攀爬这茂密古木也颇不容易,何况身下还有十多条毒蛇尾随在后。两人没命地向上攀爬,直到树枝愈来愈细,再难落足为止。此时能够跟上来毒蛇也只剩下三五条,楚瀚伸足踢下,才不再有蛇攀上。
两人栖身于手指粗细高枝之上,停下喘息。楚瀚定下神来,抬头望,才发现已是黎明时分,远处天空渐渐翻起鱼肚白。两人此时身处古木之颠,放眼望去,只见身周尽是片无穷无尽树海,晨风吹过,枝叶起伏,摇摆不止,仿佛大海波涛般。楚瀚这时才明白为何当地人称呼这片古林为“靛海”,这树颠之海果真如片靛色汪洋,辽阔壮观已极。
他正赞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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