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阴狠。这原要怪自己失算,现在事情都过去,在梁公公手下办事,也未必没有前途,早就已经看开啦。”何美仍旧感动伤心不已,说道:“总而言之,哥哥欠你份情。你往后有什需要哥哥帮助,尽管来找,义不容辞,定帮你到底。”
两人聊将起来,楚瀚得知王吉经过那番拘捕刑求,后来虽平反复职,但受惊过度,不久便辞去狱卒之职,回去帮忙家里棺材铺生意;而尚铭走马上任不久,便已开始利用东厂*威勒索囚犯,跟梁芳般,让家中有钱犯人缴付“清白费”,直到缴足银两,才肯放人。楚瀚心知东厂提督人人都这干,已属常例,也非不可告人过恶。当夜他跟何美谈到甚晚,约定往后定期相聚,才道别离去。
楚瀚在东厂没有探到什消息,便又到京城里继续打探。市井之中,关于宦官作恶流言可多;楚瀚很快便听到不少关于尚铭恶行,包括强占民田、强夺民宅、包揽诉讼、冤枉良善、超征田税,等等,但都不足以动摇尚铭地位。
这日楚瀚来到京城烟花街巷,潜入几间去探听,但都没探得什有用消息。正想回去时,恰好听见间院子里传来人声。他潜入偷瞧,正见到两个老鸨和几个乌龟(古代把在妓院里做事男人叫乌龟)聚在那间院子后院里,老鸨站着把风,乌龟拿着铲子在地上挖坑。个老鸨不断催促乌龟赶快挖,另个老鸨喃喃骂道:“操他十八代祖宗!这什世道,卖笑,唱戏,谁被那尚家小霸王看上,谁就倒大霉!这回死是们院子,下回也不知轮到哪个院子倒霉鬼!”前个老鸨道:“别多说啦,钱都收,快把人埋事。”
不多时,乌龟们挖好坑,从旁边抬过具用布包住人形,放入坑中,又用铲子将坑填上。
楚瀚听她们说到“尚家小霸王”,顿时留上心。他继续留在那间院子偷听,几日之后,终于探知枉死是个年轻娼女,被个叫尚德纨裤子弟给打死。这尚德便是尚铭干儿子,之前也打死过个戏子,但是众人畏惧尚铭威势,尚家又总肯花钱消灾,因此也没人敢多说什。
楚瀚知道太监放纵亲友在市井横行,说起来也非大罪,弄出人命来虽麻烦些,但死若是些娼家戏班里卑贱之民,官府更不会去查察追究,更别说动摇尚铭地位。
但楚瀚并不死心,继续调查下去,发现这尚德最新相好是个擅长唱苏曲歌女,恰巧兵部尚书王恕侄儿对这名歌女也十分有意,请她来家中唱过几回。楚瀚并不出面,只靠何美去传播流言,说道尚德相好被王恕侄儿抢去,让他戴绿帽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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