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嘎嘎嘎嘎,扑闪着翅膀,企图驱逐这个侵占它们地盘人类。而颐非,手上铐着铁链,蜷缩在角落里,任由鸭子啄他衣服头发,就是不挪地。
他也确实没法挪移,因为那铁链很短,两头牢牢钉死在船壁上,如果不能用钥匙打开锁铐话,只能撬墙壁,而这墙壁旦撬掉,海水估计也就涌进来。
真是损人不利己行为啊。
秋姜边感慨边走到颐非面前。
鸭子们冲她仰脖嘶叫。
她只冷冷看眼,鸭子突然全部噤声,各自散,还有把脑袋埋进翅膀里,不敢抬头。
颐非明明是蜷着腿貌似睡,却忽然叹口气道:“连鸭子都怕你,你杀气到底有多重。”
“那要看某人到底愿不愿意说真话。”
“什意思?”
“说真话话,就能活。”秋姜走到他面前,盯着他,字字道,“不说真话,这里所有人,包括鸭子,都得死。”
颐非睁开眼睛。目光宛如寒月,清冷而清冽。
秋姜却笑,笑得清扬而清灵。
“是你人吧。”
“什?”
秋姜将条链子递到颐非面前。
链子异常柔软,颜色奇特,在灯照映下流泻着五色斑斓弧光。而在衔接处,刻个图案——
比翼鸟。
颐非脸色变。
与此同时,秋姜那低柔、无比悦耳声音悠悠响起:“崇吾之山,有鸟焉,其状如凫,而翼目,相得乃飞,名曰蛮蛮。蛮蛮,是程三皇子,您,图腾。”
颐非视线从图腾上移,对上秋姜眼睛。
那是双清透像能洞穿世间万物眼睛,几乎能从眼瞳中看到他自己脸。
颐非睫毛颤起来,垂下,扬起,复又垂下。
嘎嘎嘎嘎,鸭子们在不知疲倦地叫唤。
而颐非声音,便丝丝缕缕地、似有若无地在喧闹中透出来:“你猜没错,确实是人。”
“依稀记得云笛曾是你大哥麟素心腹,后被颐殊收买,临阵倒戈投靠颐殊,现在是程国首屈指大将军。”
“你记忆没错。”
“那他弟弟云闪闪怎会是你人?”
颐非淡淡道:“个能被收买次人,为什不能收买第二次?”
秋姜微微错愕:“云笛又背叛?”
“个能背叛次人……”
秋姜应和着他说完下半句:“就能背叛第二次。对吧?”
颐非眨眨眼睛:“聪明。”
秋姜定定地看着他,细细地打量他,猜测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颐非表情很坦然。也是,个都能在鸭子喧叫声中睡觉人,还有什事能不处之坦然。
秋姜从头上拔下根发簪,开始帮他解除镣铐上锁。颐非眼睛亮:“你还会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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