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着马大三看管俩俘虏——花屋小三郎和董汉臣,马大三也不含糊,把整个挂甲台都拖下水。他们个个得心应手地打着太极,揣着小心思,整部戏里,几乎所有人都如同那软趴趴蛋。
除瘫在炕上疯七爷……
他腿坏之后就没摸过那把挂在大梁上猎枪,整天窝在炕上,看着守寡儿媳妇见天夜里往马大三屋里跑,但他杀过生,见过血,就算碰上只老虎也敢斗斗。
蛋虽脆弱,里面却是生命,石头虽硬,里面却是死。但是,有些时候,不需要你去珍惜那个脆弱生命,而是需要如石头般,原始,粗莽,毫无畏惧,“咣咣”撞在比自己更坚硬山壁上,哪怕粉身碎骨。
所以,在挂甲台这个如坟头样村里,也只有疯七爷敢不心虚地骂上句:
“你个王八操!”
……
在部姜文导演戏里,特别是他同时还作为名演员出现,他就能把别人全都灭,包括把自己也都灭,最后只剩下那个姜文。
总体上,《鬼子来》从造型到对白,再到灯光摄影,无不透着股子诡异。顾长卫掌控镜头里,不似个个活生生人,而似个个活生生鬼。大量底光晃着每个角色脸,像涂层灰油油假面,不分好人与坏人,都样狰狞无比。
“就这!就这!”
姜文演马大三,拿把笤帚疙瘩捅在六旺脑门上,把他逼到墙角。转过身,挥舞着笤帚疙瘩,用种看见神怪般表情,道:“噌噌噌!跳墙就撩!”
五舅老爷吧嗒吧嗒烟袋锅子,露出口碎牙,道:“那,他叫个啥?”
“没说,他就说个‘’。”
“那,他长啥样?”
镜头从他嘴移到脸上,双乌黑发亮眼珠子看着马大三。
马大三发蒙道:“没看着,糊着眼呢。”
直蹲在地上二脖子,也就是褚青,忽地偏头问:“多少人呢?”
马大三急道:“不说糊着眼呢,没敢看!”
“他到底咋说?”
“他就说,这俩人先搁你们村,等三十午夜黑,再回来取人。”
穿着碎花小袄姜鸿波,靠在柜子上,脸色不豫,似乎还带着正啪啪啪很欢快时候,猛地被那个“”打断不爽,开口道:“嗯,那伙子人话说得挺厉害。”
“崩你这个王八操!”
炕上疯七爷听见儿媳妇搭话,撑起半拉身子,如噬人老豹子,说完就想去摸梁上猎枪。
姜鸿波赶紧上炕,把那猎枪挪远点。
五舅老爷敲敲烟袋锅子,道:“你们家事,往后再说,你儿媳妇跟大三,也不是天两天,睡觉!”
二脖子拍大腿,忽然站起来,表情特荣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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