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看见床边坐着个人。
是江桑。
江桑依然穿着他们离别时穿衣服,原本剪短头发不知何时又长到及腰位置。
乌黑长发遮挡他垂下脸,只有削尖下巴,bao露在不太明亮烛光中,和外面雪样白。
“江桑。”毓秀忍许久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他走过去蹲在江桑面前,伸手握住江桑冰凉手。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只能遍又遍地喊着江桑名字。
好像这样就能把江桑从无尽落寞中拉回来。
江桑犹如个年久失修机器人,运转时发出沉闷声响,他目光缓缓移到毓秀身上,随后反手握住毓秀手。
江桑力道很大,大得几乎把毓秀手捏碎,可看到毓秀因疼痛而皱起眉头时,他又无措地放松力道。
“你回来。”江桑说,“还以为你不回来。”
毓秀早已控制不住自己泪水,他仿佛泡进谭池水里,鼻子里耳朵里都是水,吸气时都能听见濡湿声音。
他把脸埋在江桑腿上,哽咽道:“对不起,丢下你。”
江桑摸摸毓秀头发。
“是来带你走。”毓秀把抓住江桑抚摸自己头发手,他把江桑双手合并,起握在自己掌心里,好像这样就能把江桑牢牢抓住。
江桑没听懂他话,却也没多问,他只道:“去哪里?”
“回家,带你回家好不好?”毓秀说,“回们现实世界家,你家人还在等你,你妈妈每天都在担心你。”
江桑无神眼里终于浮起些许不解:“现实世界是哪里?”
“是曾经跟你说过地方,你还记得吗?有高楼大厦,有车水马龙,还有你没见过电脑和手机。”
顿片刻,他突然想起来,“还有‘稻香’,你还记得‘稻香’怎唱吗?”
说着,毓秀唱起来。
可他点也唱不出那首歌里欢快,他唱出来每个字都被沉甸甸大石头压着。
直到江桑用吻堵住他嘴巴。
江桑温和地用舌尖撬开他齿关,掠夺池城,相互交换津液。
这个吻很漫长,当毓秀从吻中抽离出来时,他已经不自觉地坐到江桑腿上。
江桑双手圈在他腰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说话时气息也全部落在他耳畔。
“们起去现实世界吗?”
“嗯。”毓秀点头,他急于解释,语速飞快地说,“知道现在说什都听起来很奇怪,可是没有撒谎,们都是来自现实世界人,你被困在这里,要带你出去……”
江桑用指尖点下毓秀唇。
这个动作很轻,却堵住毓秀滔滔不绝解释。
“相信你。”江桑说,“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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