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过,还想拿走什?”
“小扬,你怎能这说,如果不是妈妈生你下来,你……”
“生下来是为从爸那儿要个名分,”他语气平静地反驳道,“如果这就是您给,那实话实说,在孤儿院生不如死那几年每天都想,要是没生下来该多好……您看,连父母家人都不想指望,只能指望自己没出生过,指望您当年大发慈悲,没把生下来。”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跟人说过这多话,点点地撕开伤疤来站是给人看,自己都听得厌烦,也不想再等对方回答,起身走到门口,冷冷地补上句:“那个孤儿院不正规,把送进去时候您应该拿不少钱,也不用还。”
“哦,还有,”他拉过何弈手,“也别拿那些花里胡哨关系来脏,这是对象,这辈子就要他,听见吗……这点儿良知孝顺都是他教,他让以德报怨也听他,会给你笔钱,找个差不多房子也够首付,怎用都随你,就个要求,算求您,以后就当死,别再让看见你们家,行吗。”
就当死,行吗。
他没有再给对方说话机会,拉着何弈走。
“迟扬……”
何弈被他攥着手腕往外带,有些痛,还是克制着没有说出来,直到路踉跄着出餐厅大门,头扎进没暖气寒风和阳光里,才有些担心地叫声他名字。
像是根针,不轻不重地刺破迟扬绷紧怒意——也没有爆炸,只是无声地放走气,缓缓安静下来。
他摇摇头,从那种魔怔似状态里缓过劲儿来,就着拉他手腕姿势把何弈搂进怀里,紧紧抱住他。
力气大得有些失控——可他被某种臆想里幻觉攫住,怎也不想松手。
如果再不抓住点什,他就要沉下去。
两厢沉默许久,直到何弈都察觉不对,忍不住想开安慰他时候,他才闷闷地说句:“哥哥,带去吃饭,吃草莓蛋糕,好不好?”
声音低沉,撒娇似从他肩窝里传上来。
何弈怔,抬手覆上他后颈,不甚熟练地摸摸,算作安抚,声音也不自觉地温柔下来:“好。”
何弈真把他带到附近甜品店,买个展示柜里做好草莓蛋糕——两个人都不热衷于甜点,连甜品店都是靠导航找到,开在某个小区废弃后门旁,行人不多,安安静静。
他们找甜品店角落位置坐下来,沙发柔软,藏在层层面包架后,隐秘得仿佛有意为之。
蛋糕是冰淇淋蛋糕,整个,交错点缀着奶油和草莓,大概是很受小姑娘喜欢那类。
但是放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却只剩下某种甜腻暧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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