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迟扬家主卧床上,隔着窗帘天还是亮,外面阳光大概很好。
“你……”他对上迟扬似笑非笑视线,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帮你请过假,”迟扬说,“应该是着凉,额头很烫。”
何弈点点头,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意识逐渐回笼,自己反倒是安下心来,不再被梦里那种魔怔似安全感牵着走。
唯出乎意料因素只有迟扬,这是迟扬床,包裹着他是迟扬被子,还有坐在床边这个人。他翻过身,找个更舒服姿势略微蜷缩起来,这个认识弄得他无端有些耳根发烫,手脚捂得久,滚烫又发软。
“怎,”迟扬伸出只手探探他额头——也没探出个结果,倒像是装模作样摸他头发占便宜,“家没有感冒药,你平常吃什……帮你出去买?”
何弈想却不是这件事。也许是因为生病,或者刚从梦里醒来,他罕见地产生些许没有理由依赖欲,看着迟扬手又想贴上去。
只是说不出口,莫名其妙冲动闪而过,又很快被他自己说服。
迟扬看他不说话,以为是病人闹脾气,自觉理亏,耐下心来哄他:“真没有,都不怎生病,病也懒得吃药,哪儿有你这娇贵……”
“帮倒杯水,”何弈跟他对视片刻,轻声说,“……药自己点外卖,帮去门口拿下就可以。”
他说这话时候看着迟扬,墨玉似眼睛里沾着些许潮意,似乎是烧得难受,眼眶也是红,看得人心软。
迟扬伸手摸摸他:“还有呢?”
“嗯……”他伸手碰碰迟扬衣服,示意他弯腰。
他胳膊是烫,其实脸颊也比以往要热,便生出某种愈发柔软触感——迟扬被他环着肩颈抱住时候,唯念头是觉得自己碰上只小动物,黏黏糊糊小心翼翼地搂上来,软得不可思议。
哪怕少年人骨架是清瘦,也并没有丰腴皮肉。
“迟扬……”他听见何弈轻轻地叫他声,嗓音有些发哑,低而含混。
“嗯?”
这其实是毫无意义疑问。他明知道对方想要什,也明白自己这刻该给什。
“很难受吗?”
何弈下意识摇摇头,“还好”二字还未出口,又突然想到什,改口道:“有点……”
然后他又顿顿,给自己找依托似靠近些,贴在迟扬脖颈边补充道:“很难受。”
很难受,多陪会吧——虽然这难受完全可以忍受,这样说出来有些夸大其词,又显得别有企图。
可他确别有企图。
迟扬手拢在他颈后,闻言又向上挪挪,安抚似覆着他耳根轻轻摩挲:“乖……”
他对情爱经验止步于逢场作戏和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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