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背后有条狭窄过道,拢在阴影里,再往前几步就是长年紧锁后门——铁栅栏门,锁已经锈,外面人声喧杂,菜贩摆摊子。
道门生生划开动静两边,门里时间还停留在下午最后节课,放学前最安静也最闹十分钟。迟扬向来不太在意这些没人盯班课,低头打下午游戏脖子酸痛,索性出来吹吹风。
他站在二楼交界拐角处,眯眯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楼后那条常年蒙尘过道里站个人,侧对着他站在阴影里,衔口升腾白雾,看不清脸。
在抽烟。
也不干他什事,风向西南,烟味儿都送不进他鼻子里。迟扬松松僵硬肩颈,倒是有点儿被这人挑起瘾,伸手去摸衣兜——碰到烟盒那瞬间他停下,看着楼下那位朋友吐出最后口烟云,顺手将火星子按熄在斑驳墙面上,理理衣袖,转身朝他走过来。
停在距他五六米地方,抬头对上他视线,上下,冷不防两厢僵持。
迟扬愣,像是发现什有趣事,突然乐,抬手跟人打个意味深长招呼:“哟,班长。”
对视只持续两三秒,听见这句话时候何弈也转开视线,似乎不太关心这个人看见什:“你好。”
他转身要走,然而迟扬似乎看不出他礼貌底下难得不奉陪,又调侃道:“好学生还躲这抽烟呢。”
确实是好学生,校服外套里穿着规矩素色衬衫,扣到倒数第二颗扣子,只露出截线条流畅脖颈,往上是同样流畅好看五官,即便此时抿着嘴角脸冷淡,甚至隐隐有些不耐烦,也仍然透着掩不住书卷气,似乎是那种家风极好、条件也不错家庭才能养出孩子。
迟扬看不见他表情,但也是头次从这位好学生身上接收到不耐烦信号,觉得很有意思,这回没给他答话机会,又自顾自道:“抓到班长在这偷着过烟瘾,是不是得给班主任打个小报告……”
何弈这个人,成绩优秀,连续三年担任班长,长得好看气质温和,像是混在帮血气方刚大小伙子里块玉,偏偏脾气好,混得恰到好处——这种人还会抽烟,说出去大概也没人信。
对方似乎和他想到块儿去。何弈闻言回过头,自下而上直视着他,幅度微小地挑眉:“去吧,这里没监控,你猜他们信谁。”
个不良少年检举好学生,能信谁,天平自始至终就是边倒。
然而迟扬举起手,朝他亮下自己手机:“录音咯。”
何弈:“……”
迟扬低头看着他,从规整衣领路扫到整齐黑发,最后停在何弈眼角——这个角度有些失真,光线也模糊,但他大致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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