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得万万想不到林缚会如此郑重其事问这句话,他疑惑不解地问道:“难道有什不值得信任?难道还有别什秘辛?”
“梦得叔,你不是糊涂人。河口这边诸多事,你都看在眼里,很多事情,就算不明说,你心里多半也有猜疑,但是很多事情说不说透是完全不样。”林缚语气严肃地说道:“梦得叔,再问你声,能够信任你吗?你要知道,上贼船容易,下贼船就难。”
林梦得当然不是糊涂人,林缚在河口立足,那多疑点能瞒得过外人,但是诸多事都依托林梦得去办,他要是看不见,当真是瞎眼。
第个疑点是周普、吴齐、曹子昂、葛存信、葛存雄等人身份问题。且不说周普、吴齐二人,曹子昂、葛存信、葛存雄都是随第批募工流民过来,他们能力很强,而且很快就得到林缚信任跟重用,林缚不在河口时,很多事情林景中无法决断时,都会主动去找曹子昂商量——这种信任与重用已经超乎寻常范畴。
第二个疑点是“东阳号”上五十余人。真正名义上武卫才十人,但从上林里与刘妙贞所部短暂接战,林梦得也能看出这五十余人披甲持械皆是精锐战力。这五十余人除二十多人是黑户外,其他人都是从第批募工流民中选拔出来。林梦得对第批募工流民情况很清楚,谁能随随便便招募百户流民就从中挑选出来三十多未曾训练就是精锐武卒出来?
第三个疑点也是最大疑点,那就是集云社财力似乎让人看不到底。至少林梦得能肯定林缚初来江宁时随身携带银子很有限,河口建设最紧张时,林景中整日都愁银子问题,过段时间林景中便完全不再对银子发愁。集云社在河口买地,建江岸码头,建河堤码头,建围拢屋,建竹堂,安置流民等诸多事花去银子不下六七千两,往狱岛投入银钱也不下四五千两,三艘千石快速坚固帆船造价不下万两。
外人看不透集云社虚实那是当然,甚至林家人都怀疑七夫人在暗中接济集云社。林梦得诸多事都亲自参与进来,甚至在此次林缚亲自北上之前,林缚与七夫人书信往来,都是他亲自或委派亲信捎带,他又怎可能不清楚呢?
林家在上林里立族,拥有这大家业,挑选出来主事人都不可能是奉公守法善男信女,胆子也绝不会小。
林梦得也能理解林缚要成就番事业,断不可能奉公守法做善男信女,且不说暗地里,林缚到江宁后做几件事又有哪件不胆大妄为?也恰恰是这诸多事,才使林梦得逐渐从起初对立,到期待两人合作对抗本家,再到现在决心去辅佐林缚掌握林家族权。
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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