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李卓最亲信幕僚,才十多日,在江宁守备军已有威信。
这时候杨朴听着这边林缚跟高宗庭说话声,从旁边营帐里走出来。
高宗庭说道:“乡勇到江宁也要跟按察使司兵备道报备,岸边有按察使司缉骑在,让杨典尉陪你过去样。”
顾悟尘兼领兵备道,监军道,在按察使司内部可以说是跟贾鹏羽分庭抗礼。林缚便朝高宗庭拱拱手,与杨朴朝河岸走去。
“看情况,江宁这边得到消息也早,关于如何平叛,这边有决断没有?”林缚问杨朴。
“辅国将军骆阳湖殒命之事,昨日午前就有信传来。李卓轻言冒进,要使江宁水营在敌情不明之时就长驱直入,甚至在诸司未议决之前,就调遣江宁守备军府十营步卒,两营水军就在这里集结,又使十营步卒到朝天荡北岸震慑流民……诸司都觉得在敌情不明之前要慎重对待,洪泽浦平叛之事也应由提督府总辖,诸府县分而剿之。”杨朴将这边情况介绍给林缚知道。
林缚微蹙着眉头,他还不清楚顾悟尘态度,所以在杨朴面前不能随便评价。
李卓判断无疑是正确,使江宁水营战船长驱直入未必要立时将洪泽浦水寇镇压击溃,关键是要震慑石梁河两岸流民不得轻举妄动,并牵制住洪泽浦水寨主力,可使洪泽浦周边府县从容应对。如此来就能将洪泽浦事变影响与规模限制在定范围之内从容处置,就算给刘安儿所部攻下泗州城、石梁城,总比兵祸席卷江淮大地好得多。
不过没有诸司议决,李卓没有从权将江宁守备军调出江宁府境作战权限,李卓动作能将朝天荡北岸流民震慑住已经是他能做到极限。
细思下来,林缚能想到顾悟尘在事情判断是站在李卓对立面,李卓能否从权调兵出江宁府处置江东境内叛乱,按察使司监军道意见最重要。
“敌情不明,要是江宁水营有失,洪泽浦水寨船只就可以长驱直入朝天荡,那时祸害更烈,李卓是有些轻言冒进……”林缚违心地说道。
事实上,洪泽浦直接进入朝天荡最主要河道就是石梁河,石梁河最宽不过百步,最窄处才三十余丈,即使水营全失,用步营封锁河道也非难事,然而这边多拖延两天,集聚到顺天将军刘安儿旗下流民将有数以万计之多。
林缚走石梁河南下,已经看到两岸流民有北迁趋势。对于流民来说,几将饿殍死野,怨气积累也有数月之久,为能有口饭吃,只要有人领头鼓动,举起锄头,镰刀跟着造反,杀富济贫都没有特别难迈过去坎,更何况刘安儿在骆阳湖劫杀辅国将军秦城伯,攻克泗州、石梁,在流民中也造成极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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