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号”也给七八条鳅子船围上来,借着火光,林缚站在甲板上看到每艘水寨鳅子船上都站着十几二十号人,皆赤膊袒胸,嘴里咬着刀,作势要爬船,船头还有人将带钉钩绳子抛过来想要钩住船。
普通海船所装压舱石都是大块长条麻石,块有上千斤,但是“东阳号”这次所带压舱石都是二三十斤重石块,就是预备水战里能当落石用。两三百只石块搬上来整齐地垒在甲板上,虽说借着“东阳号”船高体庞,砸石下去,不要说将人砸得脑浆横流,说不定能将船体轻薄鳅子船船底砸个大窟窿出来,但是林缚此时要避免引来更多贼船围攻“东阳号”,不能太出风头,只下令让人拿斧头将鳅子船抛来钩绳砍断,又拿尾部装有长铁钉长竹篙子朝鳅子船戳击,避免鳅子船靠近。又让人半升风帆借风力往右摆动船体,借着船体高大,当下就将两艘鳅子船拱翻,将三四十号人都扫翻下水,对落水湖盗也不射杀,任其逃散,只防止他们爬上船来。
湖盗弓箭少,七八艘船就八九张猎弓,稀稀疏疏射箭过来。“东阳号”船舱侧板本来就高,乡勇拿木牌遮蔽,湖盗乱七八糟将箭支射光,只有两名乡勇不小心人给射中胳膊,人给射中小腿。
鳅子船见这艘大船难整,便拿浸油草把子点燃朝船上扔过来,又拿装满油陶罐砸过来。油浮到甲板上通处流,烧起来就是大片,火势十分吓人,乡勇们都慌手慌脚要提桶打水浇灭火。林缚让赵青山、林济远、陈寿岩约束乡勇戒防敌人爬船,这种火势只是看上去吓人,甲板上蒙熟牛皮,事先又浸湿,这火都未必能将熟牛皮烧透。再说水灭不油火,浇水,油火浮在水面上会四处蔓延,更难收拾,有水战经验战士知道要拿备好细沙与浸湿棉将火闷熄即可。
赵青山等人看着“东阳号”十多名水手将大火扑熄,非常井然有序,心里觉得惭愧。林梦得也算是见过世面人,如此大规模水战从没有遇到过,心慌得怦怦直跳,到这时才稍镇定下来。
这时湖盗将艘稍大扒河船调过来,就看见船头甲板站着身强力壮数名汉子,拿着布兜似长袋子,头沉实实装着东西。那些人将长袋子大力抡过头顶,在头顶抡两圈就脱手让长袋子飞砸过来。长袋子装是棱角尖锐石块,这边没有防备,见东西砸过来,依旧拿木牌子去挡,有人吃不这大力,顿时有两三人胳膊给震断,沿船舷木牌人墙也出现窟窿。就看见那艘扒河船又乌篷船舱装出十数人将手中所持短竹枪朝窟窿处掷来,同时又有几只石袋子砸过来,立时又有数人躲避不及给竹短枪,石头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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