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都是合情理。偏偏这秦府幕僚在报邀请上船名单时,眼睛刻意往林缚身上望两眼,那神态再是明显不过——你不够资格。旁人都眼带讥屑地看林缚两眼才转过脸去,有些人甚至不加掩饰地露出轻蔑笑容来。沈戎在暮色下也不经意笑,回头瞥林缚眼,希望从他脸上看到沮丧与给羞辱神色。
秦府这幕僚姓王,是个举子,直考不上进士,也就没有入仕,给秦城伯当幕僚有好些年,在江宁人称“二将军”,秦城伯对他信任有加,江宁守备军府诸多军令政制多出自其手。东城市井儿冲击河口时,他随秦城伯出现过,林缚认得他。他们在江宁要保持团和气,不会过分开罪林缚,但是离开江宁,他们根本就没有将林缚这种小角色放在眼里,还故意要撩拨他下。
“王先生,请留步。”林缚笑得团和气,朗声说道:“烦请王先生捎句话给辅国将军,洪泽浦风波险恶,林缚在上林渡有艘船,恳请辅国将军恩许林缚护送程。”
林缚脸上神情“情真意切”,令许多人侧目,心里都想,此子脸皮子还真是够厚,不给脸还硬生生要将脸贴上去。
秦府幕僚也是愣,心想,此子在江宁混得风生水起倒不是没有缘故,自己便没有他这种厚脸皮。
林缚窥着正准备登船去见秦城伯沈戎脸色略沉,心里冷笑,他小小儒林郎都要乘船护送程,东阳府知府沈戎自然不能就在上林里敷衍事,但是沈戎心里清楚从上林渡北上到洪泽浦危机重重,他这句话就将沈戎逼到旮旯角落里转不得身。
沈戎蹙着眉头,他哪里能想到林缚有浑水摸鱼心思?只当林缚是不要脸皮子也想要巴结到秦城伯,冷声说道:“林司狱若坚持要见到辅国将军,等上船后帮你多说几句好话就是,辅国将军愿不愿意见你,全看你造化。顾大人许是不知道你孝敬长官有这分热忱。”
沈戎这番话说得很不客气,林缚只当听不懂,眼睛还望在秦府幕僚身上,说道:“河口别,林缚对王先生也倾慕有加,辅国将军风采更是令人折服,说是聊表心意,实则是林缚要亲自护送辅国将军安全过东阳府境才心安,想东阳诸官绅也都跟有样真切心意……希望王先生能将林缚以及这多人诚挚心意说给辅国将军知道。”
林缚这番巴结之言旁人虽然都不卒忍听,但是都点头说是,都说定要护送辅国将军到淮安府边界才安心,心里却将林缚骂得狗血淋头。
沈戎没想到自己番精密筹划竟然就要给这个跳梁小丑搅乱,心里也恼恨,但是不便多言,只有先上船去,希望秦城伯能将林缚再加以训斥,将他如此不要脸皮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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