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朝兴科举取士两百余年,已经进入歧途,所选之士或许通习四书五经、诗文书画,也许不乏风流倜傥之辈,邀妓携友吟诗作赋以佐游兴是绰绰有余,却缺乏经世致用之才。当然也有真才实学之士,如李卓、沈戎、董原、高宗庭等人,顾悟尘也应算有能力、有才干之辈,但是这些人相比较大越朝整个庞大官僚体系,就显得太稀少。
夏漕之策,林缚猜测李卓、高宗庭也有想到,但是不要看李卓权位更高,但是李卓要提出此策,反而不如他这个小小九品儒林郎有用。李卓权势将最大限度给限制在江宁守备军府,没有制约地方行政事务权限,说到底,顾悟尘与楚党同僚是不会允许李卓给陈信伯输政绩。相反,林缚通过顾悟尘行夏漕之策,能顾全大局李卓反而会暗中相助。
林缚虽然不希望天下崩坏,但是他绝没有做中兴之臣志向与兴趣,相势处世是他大原则。要是大越朝还有挽回余地,他也不妨做回中兴之臣;要是大越朝注定要灭亡,他也不会为大越朝殉葬。献夏漕之策,主要是将赵勤民彻底打压下去,他这时候还离不开顾悟尘信任,让顾悟尘权势再往上走步,对他在江东立足也是有所促进。再个就是虽然不能投到李卓门下,也想替他解忧二,以报昨日之知遇。
有张玉伯在,林缚与赵勤民夜里就能进出东华门,看着天色不早,就从顾府告辞。顾悟尘今夜得夏漕之策,窥得按察使之位有望,也着实高兴,亲自送到林缚、张玉伯、赵勤民到前院坐车马。
林缚牵过马,故作犹豫,不急着与赵勤民、张玉伯离开顾宅。
坐在垂花厅门下相送顾悟尘看到林缚迟疑,问道:“你还有话跟说?”
“不知当说不当说?”林缚说道。
“什事情,你还有什话不能对说?”顾悟尘笑着问。
林缚走上垂花厅,示意张玉伯、赵勤民也过去,不想说话给护众听见,压着声音说道:“据说所,陈西言乃曲家曲武阳妻表兄……”
“哦?”顾悟尘眉头陡然骤,问道:“确是如此?”
“赵先生在江宁居住时日长,应该知道二……”林缚回头看向赵勤民。
“陈西言与曲家确实有这关系,西溪学社也是受曲家资助。”赵勤民心想林缚心计真毒,他窥顾悟尘神色已然意动,便顺势说道:“曲家也非良善之辈,只是官府捉不住曲家痛脚罢,但总归有痛脚……”
张玉伯当真是老实些,这时才听明白过来,林缚、赵勤民与顾悟尘竟是商议着要构陷曲家将陈西言牵涉进来,即使不奢望能彻底打倒陈西言,也要使陈西言离相位远些。
夏漕之策能为顾悟尘在江东立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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