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家还吃肉呢?家倒是没。”
“瞧你说这话,早上来时还跟显摆,她婆母给她煮个鸡蛋让她带路上吃。”
也有人说:“等明日发钱,第二轮休时,想着去昭州城里趟,买些椰货还有那流光绸。”
“这般赶作甚,现在天凉,买回来也穿不上,不如等明年第批货再说。”
“怕明年抢不到手里。”
熟悉都知道,这家婶子女儿到年岁,买流光绸肯定是给孩子做嫁妆,便说:“咱们是做麻线,双手糙只能干糙活,人家织厂,双手滑哟,听说厂里备护手油,上工前都要抹抹呢。”
“人家还坐着把钱赚,多轻松呀,哪像咱们。”
“要说,谁家有闺女,还是攒攒钱先送自家女儿去上学,这是正经事,出来就能进厂当工人。”
那婶子听只能说:“家二娘十七咯,再上学校上四年,出来哪成啊,该嫁不出去,倒是花娘你家大娘多大?”
直没开口花娘听见便说:“才五岁,再长两年正好。”
婶子脸羡慕,说:“瞧瞧,花娘这福气到,攒个两年钱,孩子年岁正好上学校,出来,家里又是份工,到时候光咱们羡慕份。”
“花嫂子这是前头吃苦吃多,老天爷看怜惜呢。”
“不是有话说苦尽甘来,花娘这好日子在后头。”
众人言语,在座没个嫉妒酸,是由衷替花娘高兴,实在是花娘以前日子太苦,不是人过,若是换做她们,想都不敢想。
发工钱自是高兴,你言句,说要给家里买什、带什、补贴什,各家有各家忧愁,有些钱还没捂热,流到别去处。
“……不提,家男人老实,那便只能这般凑合过着,难不成还要上吊去?现在已经好多。”女工说。她家婆母偏疼幺儿,如今小叔子年岁长成,该娶媳妇,这娶妻钱自然是公家出。
可婆母说她在厂里做工,定是留些私房钱,让他们二房多出些。
女工是要死说没留私房钱,可她男人给说漏嘴,婆母便撂话,若是她不多出些,那以后发工钱,婆母就跟着,你说没存私房钱,那好啊,直接充公给,这以后信你话。
能如何?只能认。
柴米油盐各家官司断不清,不管怎说,发工钱日子是高兴,以及如今日子比以前好太多。
第二天,各厂放工钱。中午刚过,四个厂子大门口外头就陆陆续续来人守着,这些都是厂里工人家属,有哥哥父亲,也有丈夫婆母,发半月工钱百多文,这大笔钱,自然是怕自家女儿/媳妇/儿媳拿不住,万丢,被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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