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平静河淌过荒芜枯地,两畔是裸露灰黑色岩石,除此之外空无物。薄雾弥漫,天空是层不变灰。
哗啦水声传来,片青灰色衣角浸入河水,被浸染成墨灰色泽。
“嘶,好冷。”黎青崖倒抽口冷气。
这种冷并非作用在身体上,像直接钻透灵魂。
他小心地将带来米洒在岸边,标记出来路,然后才尝试过河。
这里是黄泉,没有起源,没有尽头,也是时间之外地方,没有过去,没有将来。稍有不慎便会丢失来路,而旦迷失在其中便是永生永世。
天道将他送到这里,却没有告诉他哪里能找到聂清玄,切都凭缘分。
而他身上能带东西有限,米粒是最经济高效标记物。
纵使省再省,米粒也用完,黎青崖开始扯下衣服布料,绑在岸边岩石上作为替代。但衣服也是有限,最后连裤子也扯得七七八八,还是没有找到聂清玄。
黎青崖站在最后处标记旁——是冒着迷失风险继续前行还是就此折返?
他并没有思考太久,很快迈开脚步,继续朝前,义无反顾地走进迷蒙雾气中。
……
太仙宗,临崖当风。
裴雨延握着截编织在起断发坐在回廊边。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裴郎,这样们就是真正道侣。”事后,黎青崖将他们头发编到起,说这样段话。
然后黎青崖就走,裴雨延知道他去哪里,去做什。
黄泉并非人间地,去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只是但凡有万分之救回师兄可能,他们都要试试。
“陪你。”听完黎青崖解释,裴雨延扣住他手指,态度坚决。
黎青崖却摇头拒绝:“不,你不能去。你要留下来,守好天泽城,守好太仙宗,守好们珍视现世……”
还有句话黎青崖没说——只有这样,他最珍视裴雨延才会在没有他后依旧好好地生活下去。
“对不起,将这辛苦事交给你”
裴雨延抱紧他:“你要回来。”
往无前天生剑心平生第次感受到害怕,害怕人面对漫长往后余生。
而这份恐惧也将直萦绕他,在看不到尽头等待中渐渐发酵,变成梦魇,直到他等人归来,才会终结……
……
黎青崖不知道自己走多久,可能几个时辰,可能几天,可能几年,黄泉之地没有时间概念。他已不再记得来时路,只知道沿着河畔向前、向前……
终于,前方河畔边出现个模糊影子。
“师尊!”黎青崖拔腿朝他跑去。
那人没有理会他,继续沿着河畔踱步,白色衣角浸在河水中。
“师尊!”
“聂清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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