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清瘦许多,明明寿数还很长,鬓间却生出许多华发。
青年形貌聂清玄从后屋走来,见到裴钦后,他追上前急切道:“师父,你不能去!”
裴钦没有理会他,伸出手接住屋檐漏下雨,又感叹遍:“真是场好雨。”
这无所谓态度惹恼聂清玄:“魔皇是冲着你命来!你不能应战!”
魔皇?黎青崖暗惊。冲着裴钦命?难道已经到魔皇下战书挑战天玄道尊时候吗?那算来离上段回忆已经过百多年?
七百年前,魔皇挑起战争,剑指所有宗门。而裴钦是当时公认修界第人,如果能用他性命来为战争祭旗,那便为征服修界铲平最大阻碍。
在此前提下,魔皇以整个景州做威胁,向天玄道尊裴钦下战书。
彼时魔皇刚晋阶半步渡劫,而裴钦因为瑶心夫人离去,心如死灰,荒废修炼,在合体大圆满上已经卡很多年,此战对他来说凶多吉少。
裴钦终于给聂清玄回应:“但若不应战,他就要踏平州之地。”
“景州与们何干?天下与们何干?天门隐居避世,未曾要过天下人什,何必为天下出头?”
聂清玄并非毫无仁慈之心,只是如果这份仁善要用他最亲之人性命去换,他宁愿冷血无情。
裴钦没有直接回应他,而是望着纷纷雨雾笼罩庭院,叹口气:“今年气候很好,紫阳花定开得很好看。你师娘最爱紫阳花,定会抽空把它们画下来。她用墨来自东岭,画纸则来自青州,你师兄会提前在端砚中帮她磨好墨汁。”
聂清玄满心苦闷:都这时候,还说这些做什?
“但是,如果天下大乱,东岭油墨就运不到云州,江南画纸厂也会毁于烽火。她会先没有纸笔,然后买不到衣料,最后只能与你师兄流离失所。”
聂清玄震,说不出话来。
“清玄啊,你说得对,你师父不是什心怀天下人,甚至算不上个活得明白人。所做,不是为天下,不是为黎民,不过是想为爱人护住这点宁静生活。”
他曾以为自己爱瑶心只是比爱旁人多许多,然而失去后他才明白自己错得离谱。
对他来说,其他人不过是转瞬即逝风花雪月,唯有瑶心是可遇不可求。
如同游三千里鱼邂逅在水边小憩飞鸟,飞鸟为鱼放弃天空,但鱼却还留恋着其它水域,飞鸟会飞走也是理所当然。
瑶心夫人离开时对裴钦说“此生不复相见”,若他非要来见,她就只有死给他看。
裴钦怕,所以百年来未敢踏足云州步。
他已不奢望求得瑶心原谅,但若此残躯能为她遮蔽风雨,那死也无怨。
黎青崖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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