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睡乱头发都要重新梳。
而在梳头这件事上比起黎青崖,它更中意裴雨延。
剑修手稳,丝滑如水发丝在他手里乖顺得动不动,梳出来发髻格外漂亮整齐,小人偶拖着梳子来到裴雨延面前。
裴雨延会意,拿起梳子,而小人偶则轻车熟路地翻出个小凳子,摆好,坐上去。等着裴雨延来伺候他。
黎青崖看得好笑,这木头小人没有老东西能耐,倒将他臭美德行与爱折腾人脾性继承十成十,路来将他当“猫爬架”“枕头”,将小师叔当“梳头匠”,而且脸理所应当,每每用完就丢。
但偏生它又是个没有灵智小人偶,让人没办法与它计较。
很快,发髻梳好。
小人偶摸出镜子,左右看看,拧起眉头。他回过头举起手比划两下,裴雨延很快明白它意思,将发髻拆散,又多编两个辫子再重新束起。
个不善言辞天生剑心与个不会说话木头小人,两个存在令人意外相处融洽。
黎青崖抱着裁雪剑撑着脑袋,旁观整个过程,眉眼不自觉地弯成新月。
说起来,小师叔和他父亲天玄道尊真点都不像啊。
传说中天玄道尊是天生风流种,生颗多情心。相传在他初露锋芒之时魔族曾派出魔女除掉他,但那魔女非但没下得手,反倒将自己心赔进去,生念念不忘。
说得好听点天玄道尊这叫魅力非凡,说得难听点叫四处留情,说得通俗点叫人形春|药。
这样特征,还是不像好。
很快裴雨延又将头发梳好。小人偶这次满意,点点头,将烂摊子丢到边,自己跑回去拖上宝贝小软垫找个舒服地方打起坐。
等裴雨延收拾好镜子等物件,黎青崖将裁雪剑递还给他,并借机问道:“说来小师叔知道天玄道尊事吗?”
他在间接问裴雨延知不知道自己身世。
小人偶没有灵智,他们说话时并不用刻意避讳它。
裴雨延将裁雪归入鞘中,颔首:“知道。”
简单回答两字后他便不再言语,似乎天玄道尊名号在他这里并没有值得说道地方。
黎青崖也理解。
天玄道尊并不算个好父亲。他辜负瑶心夫人母子不说,也未曾给过小师叔半点关爱,还让他背负着个暧昧不清身份长大。若说前者是年岁不予,那后者便是确凿不负责任。
黎青崖小心追问:“小师叔不在意吗?”
按理来说,父亲缺位都会在孩子成长中留下不可磨灭影响。
裴雨延轻轻摇头:“从未见过他,也从未与他有过交集,谈不上爱与恨。何况蕊心夫人对很好,天泽城其他人也很关心,还有师兄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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