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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没有留下什话给?”虽然神情无波,但宴笙箫看着却像在哭。他仿佛又变成当年那个被丢弃毓城少年。
黎青崖想摸他脑袋,想拥抱他,想给他安慰,但却不知道以什身份和理由。宴笙箫要找是聂青青,不是他黎青崖,就算他变回那副模样也没办法再以聂青青心境去对待他。
他握拳,按捺住伸手冲动,愧疚道:“她说对不起。”
这句话当年黎青崖折返回来找他时以聂青青名义说过,如今听他再说遍,意义大不样。
宴笙箫忍住眼中泪意,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她当年为什反悔?”
这个问题困扰他多年。是他哪里有错才让黎青崖丢下他吗?他觉得自己哪都不够好,哪看起来都是错,因此度陷入自否定与厌恶之中。
他时常梦到被黎青崖丢下那个夜晚,惊醒后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这成他心魔,如果要不到答案,辈子都不会安宁。
——为什丢下他,为什在他好不容易愿意去相信、依赖个人时候丢下他?
黎青崖肯定宴笙箫知道切,然其平静反应让他出乎意料之余,也更愧疚。
他回道:“是她错,是她偏见,不是你不好。”
宴笙箫追寻三十八年,却只得到模样答案,然看角度不同,心境不同,理解也不同。
他手直握着手腕,即使那里什都没有。他内心天人交战,情感与理智两股力量在拉扯着他,似要将他扯成两半。
空坐会儿后他艰难回道:“孤——知道。”
字句,仿佛吐刀子般痛苦。宴笙箫只觉喉咙干涩,双眼发酸。
快要控制不住眼泪他站起来,背过身:“孤问完,先走步。”
“等等!”黎青崖叫住他,“你信物为何会在伏泽村?”
宴笙箫没有回头,但给解答:“十四年前,孤前往东海路过,在村中借宿。那户人家款待过孤,他们孩子体弱多病,孤便给他们那串手链作为报酬。”
也就是说伏泽村案子与宴笙箫完全没有干系。黎青崖松口气。
“有个妖族女子被双极门擒获,你可知晓?”
“她是流着孤之血族人,孤会救她。”宴笙箫说完步步朝夜色中走去,每步都艰难得像有千钧重。
黎青崖冲他背影喊道:“妖族若无落脚之地,北境倒是个好去处。”
这并非他慷他人之慨,之前他与小师叔通信讨论过妖族问题,小师叔说可借北境之北给妖族栖身,按时交税即可。
虽然是闲谈间提议,但以天生剑心真诚,既然说出来,便不会反悔。
宴笙箫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最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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