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传出阵阵香味,玛丽莲怔怔地望着女儿。好半晌,方才听得她说道:“妈咪,也喜欢家明……”
脸上露出丝复杂笑意,玛丽莲将女儿搂在怀里。过会儿,那锅里逐渐传出焦味,玛丽莲拿起铲子,海蒂从母亲怀中出来:“去看家明起床没有。”
“不用叫。”
“他起床?”
“他昨晚走。”
“呃……”蓦地回过头,海蒂脸色变得煞白,“怎……怎会……”
砰砰砰脚步声中,小女孩飞快地上楼,片刻,开门声,“家明……”之类喊声不断地传下来。玛丽莲忍住眼泪,将早餐放进碟子里,小女孩已经飞快地跑下来,冲着母亲哭喊道:“不可能!他定只是出去,他有很多事情……”
“他东西已经不在。”
“去找他!”
海蒂说着,就那样就要向门外跑,把拉开房门,北风夹着雪花呼啸而入。玛丽莲连忙过去拉住她:“外面这冷,你穿着睡衣……”
“要去找他!”被母亲拉,海蒂身体猛地坐倒在地,已经大声地哭出来。她不是傻瓜,看见母亲样子,听着她声音,心中已经直接沉下去,知道事情闹大。哭会儿,见母亲也在抹着眼泪,哑着嗓子说道:“那他什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玛丽莲声音有些哽咽,过去搂住女儿,“也许不会回来……”
房间之中,时间就只剩下海蒂哭声,玛丽莲搂着她,安慰道:“别哭,是妈妈做得不够好……”
“不是!”海蒂打断她话,哭会儿,方才泪眼汪汪地望着母亲,“是错,让他生气,讨厌,他就走。因为昨天晚上是故意害他……”
她努力地吸口气,哭道:“他没有碰过。跟他说喜欢他,结果他让回房睡觉,出门时看见你过来,就赶忙跑回他房间里,故意脱掉衣服让你看到,他是生气……”
“……”望着女儿,玛丽莲双唇颤抖几下,片刻,方才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雪花飞舞窗外,“你、你说是真……”
“对不起,不敢……”海蒂哭着,“你让他回来啊,他去哪里,以后不敢,你让他回来骂、打,你让他回来啊,不敢……”
“回不来……”良久,她抚摸着女儿脸颊,苍白脸上露出凄然笑,“回不来……不是你错,是妈咪错,妈咪不相信他……是妈咪错……”
窗外风雪声中,那声音仿佛随时都欲断去细线,沙哑凄然,逐渐消没。只剩下女孩后悔哭泣声,隐隐约约,低迷回响……
九八年十二月二十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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