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坐过马车,听到大家都坐车,挤眉弄眼兴奋起来。
到下午,前方河道渐渐开阔,水流也减缓,纤夫身子也不用伏得那低,宋闻贤告诉陈新,张家湾要到。陈新虽然是天津人,但对张家湾并不熟悉,清末京九铁路建成后,大运河地位便渐渐衰落,到陈新出世时候,张家湾码头已经变成片片农田。几百年间,沧海桑田,河道也多有变迁,张家湾河道就东移十公里,即便是后世张家湾土生土长人,来也只有抓瞎。
张家湾很快便远远出现在眼前,它在北运河与郭水(卢沟河支流)交汇处,水流平缓,河道十分开阔,很利于停泊漕船,在元朝时因漕运官张瑄首先发来船队停泊于此,得名张家湾,是明代运河上重要商货和客运码头。
拉纤纤夫眼见通州不远,也高兴起来,边走边唱歌,陈新听到远远传来嘹亮山歌俚调,细细听:“瞒人结识私情要放乖,弗要眉来眼去被人猜,面前相见同还礼,狭路上个相逢两闪开”(注1)唱罢后,几个纤夫阵哄笑。
陈新听得哑然失笑,这教人偷情注意事项山歌,便是改革开放后也不是能到处传唱,这明代倒好,连些纤夫都能唱出来。“好!”陈新在船头鼓起掌来,岸上纤夫都看过来,有个还略略做个拱手礼样子。
卢驴子听陈新喜欢,不甘示弱,嬉皮笑脸也唱起来:“贪花新做头巾插朵花,姐儿看见就捉手来拿,拿花弗着吃郎摸子奶,郎贪白奶姐贪花。”这卢驴子就成耍流氓。
张大会和海狗子听得大声叫好,特别是张大会,到青楼呆就是两三个月,陈新刚让他回来,还没来得及问他学习心得,此时他听得心痒,也干嚎起来:“姐儿生得好个白胸膛,情郎摸摸也无妨,石桥上走马有得亻奢记认,水面砍刀无损伤。”荒腔走板公鹅嗓音在河面回荡着,他就比卢驴子更流氓点,意思是反正摸摸奶女人也不损失什。
“好!好!”这次倒是宋闻贤最先叫出来,这人副坏书生模样,特别有钱之后,每次到天津都是到青楼过夜,张大会都在群芳楼碰到他好几次,在陈新跟班中倒跟宋闻贤最熟。
卢驴子大声道:“大会兄弟你在青楼摸过多少白胸膛。”
“三个,都没给银子。”张大会脸得色,竖起三个手指。
陈新在他头上拍:“摸归摸,回去可别乱说,你刘大哥知道非骂死你不可。”
张大会陪笑道:“摸娘儿关刘大哥什事。”
几人阵轻笑,岸上纤夫也叫阵好,又起个头正要唱,船舱里面船主出来,对着岸上阵乱骂,直骂得几个纤夫狗血淋头,只好认真拉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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