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却引得只蝴蝶飞来,白色蝴蝶翩翩地停在顾楠手上,在花瓣前舒展着翅膀。
像是为那花瓣痴迷。
顾楠呆呆地看着那蝴蝶片刻,突然笑。
蝶恋花,经常听那家伙挂在嘴边,想来,是很喜欢吧。
“流年如麻,若真又来生,就莫生在这乱世。”
蝴蝶拍打下翅膀,在飞向花树之间,不见踪影。
顾楠拿起身前茶杯,送到嘴边,凉水入喉。
“顾先生。”嬴政声音在顾楠背后响起。
顾楠回过头,这小子低垂着眼睛,就好像夜之间长大许多,不再是从前那个孩子模样。
“来。”顾楠正想伸出手搭在他头上,却又停下来,眼前少年,真已经不再是个小孩子。
收回自己手,顾楠笑下,她明白自己这时候或许该说些什,但她也不是通善言语人,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
最后只是说道:“坐吧。”
嬴政点头应是,坐在桌边,眼眶上有些发红。
嬴子楚去世之后,给他留盒简书。
从小,嬴子楚似乎就没有多少时间陪伴在他身边,永远都像是有做不完事,见不完人,可从来抽不出时间见他几面。
直到昨天晚上,个秘卫突然出现,他才知道自己父王还为他留下样东西。
他没想到是,简书之上记载东西,让他读晚上。
上面事无巨细,记载着二十六个朝廷要员生平功底,日常所为,还为他们标记可信与否,可否斟酌。
写最近几年朝政出入,各地要务。
写日后行政建议,日后可为。
写军中各令,写天下时局。
似乎害怕自己写得不够清楚,在简书上角落里写满细细小字和标注,看得出来,是补遍又遍。
用语有些生硬,但又在尽力地想要表现得亲切些,还加上几句日常叮咛:早间该是早起,晚间早些休息,天冷该是加些衣物。读起来有些奇怪。
像是个不知道该怎说话父亲,在对自己孩子讲述着自己所得,讲述着自己能教给孩子切,自己该叮嘱切,想要次性将自己想要说话说个明白样。
就像是他就在嬴政身边,将他生所得,慎重小心地交在他手中般。
盒竹简,整整三十余卷,嬴政没有休息,口气全部看完。
等到看完时候,外面正好天亮。
光透进窗户照在竹简上,照着那最后几笔上,墨痕似乎还未干去,却已不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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