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业从尖沙咀码头下车就直接去货站开工,既然表哥没能考上警察,自己就还要继续干苦力。
宋天耀站在码头岸边,看着自己表弟去货站,脱掉外套,光着上身,走到筹佬面前低声赔笑,又掏出烟帮对方点燃,然后筹佬才摆摆手,示意让赵文业去后面扛麻袋。
码头苦力工作是很多底层出身穷孩子在考不上警察之后第选择,虽然现在玩具,塑花,制衣等等行业都在观塘,北角等地方筹建工厂,但是去工厂做工年轻人并不多,因为去工厂,赚是月薪,每月结次,而码头是日结,拿到钱更快,最主要是,穷人家孩子如果不想被欺负,去码头做苦力,更容易找到字头加入,旦有字头,每个月缴纳点点会费或者愿意在字头召集人打架抢码头时出力,那,等自己遇到被欺负时候,字头人也能为自己撑腰。
宋天耀沿着路不急不缓朝嘉林边道木屋区走去,经过忠孝街时,还停下来在街边大排档前吃份肠粉,就那坐在街边,边吃边欣赏不时从街上摇曳走过,穿着旗袍丝袜踩着高跟鞋或者穿着宽大唐裙赤着双玉足踩着木屐“姣婆”(指漂亮女人)。
等回到破烂拥堵木屋区,本来正嘈杂呼喊街上人们看到宋天耀出现在视线中时,不约而同安静下来,双双眼睛盯着宋天耀,看着他朝自己家方向走去。
等宋天耀走出老远,这些贫民区男女才指着对方交头接耳:
“天仔可惜啦,这条街最醒目后生仔。”
“就是,本来还想等阿耀考上警察关照。”
“这扑街仔就算做差人也不会关照你,有他父母在,冇钱就想占便宜?省省啦?”
……
宋天耀穿过小巷,还没到自己家门外,就已经听到自己母亲与人大声争吵声音,他皱皱眉,慢慢迈步走过去,群街坊妇女正堵着自家那扇破破烂烂木门外,而自己老妈则堵在门口,手叉腰,手戟指,正吐沫横飞与众人对吵,颇有舌战群儒风范。
“珍嫂!不管怎讲,阿耀没能考上警察,钱定是要还嘛,真急用!”个中年妇女尖着嗓子对赵美珍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赵美珍马上对着她拔高调门,把对方声音压下去:“细眼玲!是哪个八婆昨天主动进家门,放下两百块,还说不用还,全是街坊心意,哇,你心意真是长久,还不够天夜就准备收回去?”
“珍嫂,细眼玲她是自愿,可不是,是你开口借才借你,现在老公重病,等钱抓药。”看到细眼玲被压下,又个妇女开口对赵美珍说道。
“茹姐,当初借钱说好半年还你,还付你三厘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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