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辙握住手机几次想要开口,但却不知道要说什。
“对不起”
他像被定住,顿好会儿,才说:“迟到小慈,生日快乐。”
“谢谢哥。”
顾慈然呼口气,轻轻笑下,“那,等你回来吃蛋糕。”
“好。”
火势稍微小些,不过肇事车辆还在燃。浓烟上飘,飓风样,火焰随风燃烧,灿灿红光映得头顶天空可怖又无望。
阵急促铃声传来,红蓝灯光交替闪,救护车终于在事发半小时后到达现场。但事故车辆还在燃,司机明显已经没救,或许这时候烧得连渣都不剩。
顾慈然在电话里听到救护车声音,下意识紧张起来,他问:“哥,听到救护车声音。现场很严重,对吗?”
“是有些严重,救护人员现在在抬周围受伤人上车。不过你放心,离有段距离,很好。”
“嗯。”顾慈然点点头。
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浮现两个人身处冰蓝色海水画面。身体被绵密海水束缚,挣扎无望,只有眼睁睁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死去。
他小声嗫嚅:“哥,你什时候才能回来啊,真好想你。”
“还得有会儿。”项辙低头看看手表,叹口气,说道:“现在太晚,睡觉吧,睡着就不想。”
“睡不着,想等你回来起吃蛋糕。”
顾慈然听到电话那头人安静很久,熟悉声音消失,听筒里只有现场混乱重重喧嚣。
“你不生气吗?”项辙突然问。
“最近忙,对你关心少,还把你生日都忘掉。”
项辙轻轻咳嗽声,也不知道是被烟呛,还是不注意身体感冒。
“有点”
“但是刚刚听到你祝生日快乐,就好像没有,就不生气。”
并且这跟其他事比起来,真算不什。
你好好,才是最好生日祝福。
“哥哥,真特别想你。”
项辙现在好想抱抱他,好想好想。
“小慈,会给你补过,重新陪你过次。”
“哥,真没关系。就是吐吐槽说出来就好,而且其他人给祝福,真不难过。队友哥哥们送游戏机和乐高给。妈妈也寄些好吃零食,她还送好多明信片。”
顾慈然说着说着声音莫名越来越小
合着这多人真就他忘,项辙时不知道该说什。
“这多人都记得,只有忘。”项辙忍不住自嘲。
“也不是,还有个”
“谁?”
“爸爸。”顾慈然突然说:“晚上去医院看爸,但是他不见”
项辙平静地说:“安排他去个他该去地方,你不用担心。”
“是吗?”
“是。”
顾慈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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