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腊月二十三,便真是年根儿底下,各个人家都忙着扫尘土、制春幡、换桃符,并准备屠苏酒、五辛盘、胶牙饧之类应节吃食及祭祀祖先应用品。到腊月二十七八,店铺扫完尘土,挂新桃符,发过赏钱,便准备关张,只等过初五再开门。
沈韶光站在门口与菜贩肉贩们寒暄道别:“新春将至,郎君们家下福寿安康。”
菜贩肉贩也都叉手行礼,笑致祝福:“小娘子福寿安康”,“酒肆买卖兴隆”。
这次送来肉和菜,但凡过得去,酒肆里就都留下,而菜肉贩也免去零头儿,沈韶光甚至还送他们店里新制花糕点心,让带回家给小儿女们甜甜嘴,这是市井小人物礼貌周全和人情味儿。
再次约定年后送货日子,沈韶光目送他们离开。
沈记酒肆也是年前最后天开业,于三带着阿昌吭哧吭哧地搬菜,剁肉,该码好码好,该拿到外面冻起来冻起来,留着过年及年后吃用。
阿圆则在旁,等着给沈韶光打下手制幡子、写桃符。
这幡子不是簪在头上镂金饰彩春幡春胜,而是初时挂在院子里旗子,用青布来做,大约有迎春之意。沈韶光针线水平般,但凑合缝个幡子还是行。
至于写桃符,则更拿手些。
“豆腐坊裘家桃符拿走?”沈韶光边缝边问阿圆。
“拿走。今日晨间拿走,还送盒子五香豆干当谢仪。”
沈韶光笑道,“回头用腊肉炒下酒吃。”
知道店里幌子、食牌都是沈韶光自己写,左邻右舍、常往来小店铺便有来求写桃符——夫子们不好求,是求人多,夫子不耐烦,是读书人多有嫌写这个俗。平头百姓、小买卖人看不出这字体那字体,也说不出字好坏,但沈小娘子好说话啊……
沈韶光觉得自己原来琢磨抽签摊子可以增加写桃符、画门神服务,那还有神棍加成呢,生意肯定不错。
于三从这边经过,看眼沈韶光手下粗针大线春幡,“嗤”地笑。
阿圆瞪他,“笑什?你还不会缝呢!”
沈韶光使劲儿点头,阿圆驳得好!今天中午应该加鸡腿儿。
于三脸上带着点笑意,拿着铁钩子去院子里冻肉。
店门上铃铛响,沈韶光疑惑,这才巳时就有客人来吃酒?莫非又是来求写桃符?
毡门帘子被撩起,进来个女郎,胡服骑装,手里拿着马鞭,身后跟着婢子侍卫,沈韶光怔,这位还真不是来求桃符。
沈韶光放下针线,站起来迎客:“女郎请里面坐。”
女客看看沈韶光,又扫眼店里,把马鞭递给婢子,“便是这里吧。”
她身后两名侍卫便有个行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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