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字,丁幼微跪坐在松木案侧,翻看陈操之写《明圣湖论玄集》,微笑道:“小郎现在写文章嫂子都快要读不懂。”
陈操之道:“都是窅缈空阔之论,是准备日后去建康呈献给那些大人先生们看。”
叔嫂叙话,不知不觉雪色入户,天色渐亮,陈操之道:“现在是升平四年春正月。”
巳时,来圭、来震、来德三兄弟驾三辆牛车来接丁幼微行回陈家坞,陈操之也道回去参加钱唐陈氏祖堂祭祖仪式。
正月十六,陈尚与孙泰同路赴建康,等候入士籍消息,陈操之依旧在玉皇山为母守墓,青草萌芽、春暖花开,陈操之手植那些松柏树苗大多成活,舒展开枝条,在春风里摇曳。
二月二十四,这日刘尚值来玉皇山与陈操之讨论《焦氏易林》学习心得,草棚外冉盛叫道:“小郎君,有客人来,有族长四伯,还有冯县相,啊,那个是徐博士——”
陈操之、刘尚值来到草棚外朝山下望,三长者、五随从正上山而来,陈氏族长陈咸领路,身边是冯梦熊和徐藻徐博士。
陈操之、刘尚值赶紧迎下去,拜见徐藻博士,徐藻肃然道:“待致奠陈母李氏再叙谈。”
陈操之作为孝子陪徐藻到母亲墓前祭奠,然后请徐博士到草棚坐定。
徐藻打量着陈操之,说道:“自吴郡别后,也近年,操之是长成,虽然容颜清减,但精神内蕴,并未因哀毁而颓废——”又看看松木案上几叠书卷,点头道:“《孝经》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扬名於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操之居丧不忘励学,可谓孝之至道。”
因说起徐邈,徐藻道:“徐邈月初已随顾恺之赴荆州,此来是为徐邈向冯兄爱女求婚——”
陈操之、刘尚值都是愕然。
边钱唐县相冯梦熊微微而笑,显然是应允这门婚事。
陈操之向徐博士和冯叔父道喜,心道:“仙民端谨持重、学识丰赡,有为帝师之志,前途无量,义妹凌波能嫁给仙民,自是良缘佳偶。”
刘尚值关心自己前程,问徐藻:“徐博士可知吴郡陆使君起复摄职否?”
徐藻道:“朝廷诏旨已下,征拜陆使君为左民尚书,陆使君尚未决定是否应召。”
刘尚值问:“那吴郡太守又是谁接任?”
徐藻道:“依然是褚丞郎代行太守之职。”徐藻想必是听闻关于陈操之与陆葳蕤之间谣言,说道:“褚丞郎品行为吴郡人所诟病,这太守之位他是坐不稳,听说褚丞郎想与阳翟褚氏联宗,只怕是痴心妄想吧。”
钱唐褚氏是末等氏族,而阳翟褚氏是高等士族,当今皇太后褚蒜子就出自阳翟褚氏,褚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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