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画是嵇康、阮籍、山涛、王戎、向秀、刘伶、阮咸,还有个上古高士荣启期,这八位高士皆席地而坐,服饰不同,姿态各异,神情迥别,各尽其妙,画中王戎,手靠着木几,手玩弄玉如意,仰首屈膝,旁若无人,整幅画情韵绵密,风趣巧拨——
《南都赋图》是戴逵根据东汉张衡《南都赋》而画,南都指是南阳郡宛城,是东汉五大都城之,山川秀美、建筑壮丽,戴逵当然未见过东汉时宏大宛城,只是根据张衡赋里所描绘景象,凭自己想象将“园庐旧宅,隆崇崔嵬;御房穆以华丽,连阁焕其相徽”巍巍南都再现于笔端。
顾恺之默不作声,就在堡外足足欣赏小半个时辰,戴逵虽赶远路来此,亦无倦容,与谢玄、陈操之、徐邈静立边等候。
顾恺之终于叹道:“观戴先生两幅画作,获益甚多,戴先生之画在吾师卫协之上,张墨张安道也不及戴先生。”
戴逵淡淡说句:“岂敢。”虽无骄态,但自有种不屑客套清傲之气,又道:“人言晋陵顾恺之是画痴,今日见名不虚传,戴某两条腿都站酸。”
众人皆笑,齐进坞堡,在底楼客厅坐定。
用罢午餐,顾恺之邀戴逵指点他《秦淮春雨图》和《新亭对泣图》,陈操之见谢玄此次来与上次颇不样,常有忧色,便问何故?
谢玄不答,却道:“子重兄,随到堡外散步回如何?”
陈操之知道谢玄有话要单独与他讲,便同他下楼,出坞堡大门。
秋末冬初天气,已经颇有些寒意,午后斜阳暖暖地照着,柳林疏疏,远处明圣湖秋波浩渺,坞堡后九曜山青黄交接,比之春夏碧青山别具秋山之美。
谢玄边观景,边往西缓缓而行,开口第句就是:“子重,四叔父兵败淮南,消息是半月前传到,四叔父已回到建康听候朝廷处置。”
陈操之叹息声,无语。
谢玄道:“四个月前你就对家姊说过四叔父此次北征恐难获胜果,当时不以为然,只有三叔父颇为忧虑,亲去淮南为四叔父参谋,没想到还是溃败,不知子重当时是如何料到?”
陈操之道:“也不是料到,只是担忧而已,燕国慕容氏善用兵,令叔谢豫州才华横溢,是庙堂之器,于为将之道恐怕有些生疏——”
谢玄道:“子重所言真让吃惊,王右军也曾这评论过四叔父,四叔父北征路上,犹自吟诗啸傲,直似游山玩水,又称呼手下将士为劲卒,大失军心,以至于大溃败。”
陈操之问:“安石公是否准备出山?”
谢玄盯陈操之眼,笑笑,说道:“子重对陈郡谢氏如指掌啊。”
陈操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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