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成个羽衣道冠小道人,据说画得很妙?”
陈操之道:“是,这幅画还在这里,等下取出给你看。”
顾恺之急着看画,停步道:“尚值兄,那们就不远送,后日你早点来。”
刘尚值笑着坐上牛车,在夜色中车轮辘辘远去。
陈操之四人回到陈家坞,径上三楼陈操之书房,宗之和润儿等在那里,润儿问顾恺之:“顾世叔,夜里还要作画吗?”
顾恺之道:“明日再画,今日赶路疲惫,担心画不好,对不住润儿小娘子。”
润儿“格格”笑,与宗之道向众人施个礼,回那边书房习字去。
陈操之取出谢道韫送给他那幅《松下对弈图》,顾恺之展卷细看,但见三尺画卷上奇松虬曲、怪石磊磊,两个羽衣道冠少年据石对弈,奇石为枰、松果为子,对弈者亦沉静如石,整幅画有种高古清奇之气。
顾恺之侧头瞧陈操之眼,指着画上靠左跪坐那个羽衣少年说道:“这个是子重,对坐便是祝英台吗?”
顾恺之笑道:“祝英台自画像,三位觉得画得如何?是问画得像不像?”
陈操之微笑不语,徐邈细看画卷,丁春秋率尔答道:“不是很像,子重倒是形神兼备。”
徐邈道:“是不大像,祝英台没有把他自己高傲和咄咄逼人神态画出来。”
顾恺之道:“自画像最难,此画颇妙,笔法在子重之上,得剡溪戴安道笔意,祝英台应该是戴安道弟子,会稽两安道,张墨张安道工花鸟、戴逵戴安道才学更胜筹,博学多才,善属文、工书画、能鼓琴,此次来也是想顺便拜访戴安道。”
陈操之那日在曹娥亭听谢道韫说过,她曾向戴安道学鼓琴,看来谢道韫画技也是师从戴安道。
顾恺之又道:“此画意韵高古,若是在子重足下添道老藤盘绕、祝英台膝下生出青苔,这就更有山中无日月、局数百年妙味。”
陈操之笑道:“何如脸生青苔、头长乱草?”
顾恺之放声大笑,说道:“那样子重就与祝英台起得道升天。”
徐邈虽然端谨寡言,但毕竟少年心性,对清谈辩难兴味浓厚,在吴郡屡次败给祝氏兄弟,隔数月,好胜之心不减,还想再与祝氏兄弟辩难,说道:“子重何不邀祝氏兄弟来此聚?作画清谈,也是难得盛会。”
顾恺之也敦促陈操之赶紧写信邀祝氏兄弟前来,然后他要请祝氏兄弟引荐去拜访戴安道。
陈操之心想:“谢道韫上次派人送信说秋凉后会来陈家坞,现在已经是凉秋九月也不见她来。”便即写信,说明徐邈、顾恺之在此,请祝英台、祝英亭兄弟前来聚。
次日早,陈操之就派来震将信送去会稽东山谢氏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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