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咱们
坞堡也只隐约
圈影子。”
陈操之道：“你二人把毛诗邶风十九首背诵遍，雾就会消散。”
宗之和润儿便齐声从《柏舟》开始背诵，声音又亮又脆，几支大山雀“叽叽喳喳”飞
开去。
祝英台在边也轻声念道民：“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
无酒，以敖以游……”
陈操之也诵道：“——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宗之和润儿紧接着就背诵《绿衣》“绿兮衣兮”，祝英台却没有跟着念诵《绿衣》，念却是：“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仪。之死矢靡它——”
这是另首《柏舟》，诗经里有两首《柏舟》，分属“邶风”和“鄘风”，诗意完全不同，前首照陈操之理解是怀才不遇之士忧叹，而后首则是纯粹爱情诗，女子喜欢河对岸少年郎，父母却不同意，女子誓要嫁，“之死矢靡它”与《邶风击鼓篇》“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之之手，与子偕老”同为《诗经》里千古传唱佳句，那种决绝深情感动后世无数痴情男女。
这刻，陈操之想到陆葳蕤，在那荷叶围绕小舟上，雪藕般足踝上那点红痣异常鲜明，那纯美女郎正说着深情款款话语——
缕箫声扬起，如思如慕，回环往复，暗夜幽想，往事芬芳，长音短调交错变化，缠绵悱恻，情真意切，极尽洞箫音域表现极致。
东边天际，霞光万道，山风随霞光而至，雾气迅速退散，露出山崖、绿树、坞堡巨大环檐……再看那不远处明圣湖，好比有张巨手，将笼罩在湖上雾轻纱逐次揭开，如亘古沉睡绝美仙子，被风吹落蔽体纱裙，绰约姿容显现——
祝英台自然听得出陈操之曲意中相思，相思伊谁？似在万水千山外。
祝英台轻轻叹，有种从未有过惆怅，说不上伤感，但渗入骨髓，望着眼前美景都意兴阑姗，收拾起心情下山，走过那片木锦花时，因为神思不属，没注意踩到块扁石，足底滑，若非走在身边陈操之眼疾手快搀把，那就要坐到地上。
陈操之从容放开祝英台手臂，说道：“小心些，上山容易下山难。”
祝英台觉得有些腿软，看身后两个小婢，也是靠不住，便道：“慢慢走，子重先行，在山下等吧。”
陈操之微笑道：“哪有这样做主人，自然是陪着你起走。”
祝英台笑，说道：“子重可为终生友。”心情开朗许多。
两个人并肩下山，回西楼用罢早餐，祝英台主仆五人便离开陈家坞踏上归程，陈母李氏送至坞堡大门，对祝英台道：“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