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郡丞郎褚俭在儿子褚文彬回来报知博士徐藻非但没有将陈操之拒之门外、反而分外礼遇之后,直气得声音都没有,摆摆手让儿子先出去,他独自闷在房里,胸中压抑着强烈愤怒,他个士族清官竟被个寒门腐儒藐视,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时最快意莫如立即利用权势将徐藻革职、遣送回京口,让那腐儒明白与高贵士族作对是件多愚蠢事!
但是,事情总不那如人愿,郡学博士虽然不是朝廷直接任命官吏,但却是郡太守亲自聘用,太守陆纳敬重徐藻才学,特把徐藻从京口请来教授吴郡学子,而且陆纳与徐藻私交也不浅,他褚俭想要立即惩罚徐藻似乎并非易事。
褚俭在室内团团转,怒气得不到发泄,真是难受啊。
褚文谦和褚文彬都在室外等候,听得门帘内褚俭沉重脚步和郁闷喘息,褚文谦心里尤其不安,掀帘进去,长跪在褚俭面前,告罪道:“都是侄儿无能,让叔父焦心,叔父切莫因小侄之事急坏身子,否则小侄百死莫赎。”
褚俭平静下如潮气血,缓缓道:“文谦,现在这事已不仅仅是你个人恩怨,褚氏家族完全牵连进去,若不能有力地打击陈操之和徐藻,那钱唐褚氏在本郡、本县就完全没有尊严可言,定要想出办法,定要狠狠打击他们。”
褚文谦不敢说话,褚文彬这时也进来,跪禀道:“父亲,陆禽陆子羽对那陈操之观感颇恶,们褚氏是不是可以借陆氏之力让陈操之彻底沦落下流?”
褚俭正想说对付寒门陈氏何须借陆氏之力,转念想,问:“陈操之为何又与陆禽有隙?”
褚文彬便细细说,褚俭沉吟道:“陆禽轻率自傲,倒是可以利用,这事急不得,彬儿,你且继续在徐氏学堂学习,结好陆禽,伺机让陆禽与陈操之起冲突,闹得越大越乱就越好,太守陆纳虽然为人谦和,但其兄陆始却是极为护短,对寒门庶族向嗤之以鼻,若得知儿子陆禽在徐氏学堂受委屈,岂不要勃然大怒,到时连徐藻并惩治——”
褚文谦恭维道:“叔父之智,小侄万万不能及。”
褚俭也有些得意,这阴谋诡计有时也如吟诗作赋般会灵感大发,褚俭就是如此,他现在越想越兴奋,先前腔怒气全化作肚子坏水,说道:“那陈操之不是自恃有才吗,定然会在学堂里卖弄,彬儿可以伺机怂恿陆禽与陈操之比试,想那陈操之左右手两种不同书体,陆禽应该是比不过,如此,陈操之离祸不远矣。”
褚文彬连连头,却又道:“那陆禽甚是高傲,对孩儿都是爱理不理,不见得会与陈操之比试。”
褚俭瞥侄子褚文谦眼,褚文谦想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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