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品行不正,妄想欺凌陈氏,逼急,亲去郡上见陆使君,看他鲁氏会落得什下场——操之你不必忧虑,念书习字不要耽误,你现在已经小有名声,还要争取在九月初九登高雅集上崭露头角,若能被郡上中正官看中,擢入品级,就算是第九品,你也从此不必再担心服杂役事,入品贤才即便未授官职,也不用再服劳役。”
陈操之道:“多谢伯父教导,操之记住。”
陈咸皱皱眉头,又道:“不过来福荫户怕是保不住,鲁主簿要在这点上发难,陈氏无理可辩,现在离七月检籍尚有两个月时间,你自己妥为安排吧。”
……
陈操之搀着母亲回到西楼,来福父子方才看到陈流又恼恨又羞惭地驾车离开陈家坞,不明白怎回事,这时才得知祖堂发生事,陈流被逐出陈氏宗族,真是大快人心,夸赞操之小郎君有辩才。
陈母李氏看着来福家憨朴笑容,心里沉甸甸,来福家在这里安居乐业十多年,来福长子来圭是在这里娶亲成婚,其妻赵氏已有身孕,次子来震正与黄佃户之女议婚,切都在陈家坞扎根,这要是被赶走迁去侨州,就好比参天大树要连根拔起,可知有多伤痛和艰难!
“若实在无法挽回,只有到时多赠些钱帛谷粟给来福。”
陈母李氏怏怏不乐,本来身体就衰弱,这有忧心事,第二天夜里就病倒,气短心促,头晕目眩,坐不得,坐起来就觉天旋地转,只有卧床。
英姑半夜把陈操之唤醒,陈操之到母亲房里问安,见病得不轻,甚是着急,想着去县上求医,便即下楼让来福备车。
来德言点醒陈操之:“小郎君,那葛仙翁不就是神医吗,有仙丹。”
陈操之“嘿”声,暗骂自己糊涂,怎倒把这个史上有名医学家给忘,前日在初阳台道院还看到葛仙翁百卷巨著《金篑药方》呢,又想母亲卧病乘不得车,只有去求葛仙翁来陈家坞诊治,即命来震驾车,他和来德步行前往葛岭求医。
少年冉盛揉着惺忪睡眼,也说要跟去,走夜路,多个人就多个人吧。
牛车上悬盏灯笼,来德手里提着盏灯笼,还和冉盛人手里握根硬木棒,提防夜出觅食野兽,金圣湖带虎豹少见,熊狼是不少。
陈操之在牛车上坐会,山路崎岖颠簸得不舒服,便下车与来德、冉盛道步行。
这日是五月初十,月亮已有那薄薄块,在夜空云翳间不舍地往西穿行,淡淡清辉洒落,四野空明,右边不远处西湖波光粼粼,有湿润水气袭来,脚下山道似乎特别洁净,真想赤足踏上去,有月光,灯笼也不需要,可以走得很轻快。
陈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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