倧为朝鲜国王诏旨迟迟不下,禹烟、金中清等人心急如焚,京中别无可信任大明*员,只有张原可托付,所以隔三岔五就登门拜访向张原问计。
见到张原,朝鲜使臣禹烟脸愁容,说道:“奴酋悍然攻占抚顺、掳掠边寨,只怕对朝鲜也会刀兵相向,而绫阳君殿下尚未得到天朝册封,虽对天朝片忠心,但恐政令难行。”
张原宽慰道:“禹判书请宽心,依在下愚见,本月之内,册封诏书必下。”
禹烟、金中清几人以为张原得到内廷消息,大喜,忙问究竟?
张原道:“几位回到馆中静候佳音便是,先莫要对外透露,免生不测。”
禹烟等人连连称是,喜形于色,张原既这说,那肯定是有确切消息,叙谈半晌后告辞,张原送他们出门时,禹烟回身恳切道:“绫阳君殿下对张大人极是相敬,若皇帝册封旨意下,还请张大人莫辞辛劳,再出使敝邦趟。”禹烟是觉得张原还比较好相处,没有其他大明*员那种骄傲自大。
张原忙道:“若再去贵邦,反惹他人非议,对贵邦也不利。”出使确是苦差啊,而且现在绫阳君主政朝鲜大势已定,他也没必要再往朝鲜。
禹烟也知道张原在朝中政敌不少,言行都需谨慎,当下不再多说,作揖回会同馆。
夜里张原在王微房中歇宿,番欢爱之后,二人枕上细语,王微细说此番江南去来经过,又道:“妾在途中多方留意打听,想找到当年寄存先君灵柩那座佛寺,却无所获。”说着幽幽叹:“这都过去十余年,先君灵柩想必都被寺僧焚弃,再也寻觅不到。”
张原道:“客死他乡寄柩于佛寺很常见,就算过十年二十年寺僧也不会将那些灵柩丢弃,因为旦死者后人寻上山门,那麻烦可不小——修微不要伤感,明年回江南,路帮你寻找,定让汝父入土为安。”
“咦!”王微奇道:“相公明年要回江南?”
张原道:“朝中党争不断,还是暂避锋芒为好。”心道:“万历朝就要结束,不趟这浑水,且等新君即位吧——当然,对于即将到来大明与后金决战还是要尽可能出谋划策,可惜是决策不由,若能避免大溃败就是成功,这样时局,只能徐徐图之。”
王微听张原这说,心里很欢喜,说道:“华亭陈眉公曾说‘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是手段;风狂雨急时,立得定,方见脚根’,相公当得眉公这句清言。”
张原无声笑笑,却听王微又道:“其实这北地实住不惯,还是喜欢江南,只是相公到哪里,王微总要追随。”
张原笑问:“若贬到琼州府修微也愿追随吗?”
王微说道:“当然,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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