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国忠义之士相助下洞察其阴谋,擒获纳兰巴克什,归国后已交与锦衣卫审问,骆指挥定会将实情向宫中禀报,至于说绫阳君拨乱反正,那是出于朝鲜仁穆大妃授意,臣只是适逢其会,却遭到如此毁谤,臣不胜感慨——”
说到这里,张原语气慷慨又有些悲怆,续道:“遥想汉之班超出使鄯善国,彼时鄯善国有匈奴使者在,班超率三十六人突入城中斩杀匈奴使者,迫使鄯善国王表示愿意归附大汉,其余西域诸国有不忠大汉者,班超或灭其国、或另扶新君,极大地打击匈奴在西域势力,匈奴最终远遁不敢与汉争锋,岂无班超之功在?若班超不幸生于今日,是否归国就要定其大逆不道、犯上作乱之罪?”
张原解释完毕,文华殿上悄然无声,立在皇太子身后东宫首领太监王安暗暗点头,张原果然大才,这番解释堪称完美,张原先以光海君得位不正说起,下子就切中皇太子心事,福王虽已就藩洛阳,但威胁依然存在,光海君倒台与朱常洛在国本之争中最终获胜岂非暗合,单凭这点,皇太子朱常洛就要力挺张原,更何况张原后面以班超为例自辩相当有力——
想到这里,王安与钟本华对视眼,二人都是微微笑,张原果然是有辅臣资质,辅臣必须具备是御前应对能力,平日文章写得再如何花团锦簇也不如当面切入帝心语。
果然,皇太子朱常洛和颜悦色道:“张赞善莫要为那些流言蜚语困扰,本宫已明白你忠君爱国之心。”
张原跪禀道:“殿下,微臣出使朝鲜日记已经刊刻印行,臣借此次出使,对辽东、建州、朝鲜军政边备都有考察记载,敢呈殿下披览。”
朱常洛道:“甚好,呈上来。”
张原即从怀里将册散发着油墨香《行路难——丁巳朝鲜纪行》双手呈上,王安过来接。
朱常洛对王安道:“传旨詹事府和翰林院,明日重新出阁开讲。”又道:“王伴伴,中秋佳节临近,给各位先生节礼应早早送去,张赞善节礼要丰厚些,算是补上回端午节礼。”
王安应道:“是,奴婢立即就办。”
朱常洛想想两份节礼实难奖慰张原功劳和忠心,但又没有能力给张原升官,便道:“张先生学问品德俱佳,本宫甚是敬重,以后张先生也给本宫讲学解惑。”
给朱常洛讲学那就等于是朱常洛老师,这摆明旦朱常洛登基张原必受重用,以张原资历,这是极大尊荣,钟本华都为张原暗暗高兴,不料张原却婉拒道:“殿下,小臣今年才二十岁,无论学识还是声望都不足以担此重任,皇长孙年幼聪慧,臣教导皇长孙庶几可以胜任。”
朱常洛听张原这说,想想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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