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住宿,回到内院已经是戌末时分,鸿渐和鸣谦两个小孩儿已经在各自纱帐竹簟睡下,商澹然、穆真真都还在等着张原。
张原去后院洗浴时,穆真真跟过来服侍,张原笑道:“不用侍候,出使百余日,习惯自己照顾自己。”见穆真真有些不快活,又道:“别多心,确是习惯,穆叔在外面不都是样吗,你如今就照顾好谦儿就是。”
穆真真直是自己照顾儿子,未雇用奶娘,商澹然让丫头玉梅帮着穆真真起照料小鸣谦,不过玉梅很少有插得上手时候。
穆真真道:“爹爹是苦惯,少爷娇生惯养呢。”
张原笑道:“也很能吃苦耐劳——好,你既爱为擦身子那就来。”
穆真真听张原这说又难为情,闲话间,张原已经洗浴毕,回到四合院,天气依然闷热,天井上方天空暗云堆积,无星无月,也没有丝风,穆真真见张原手中折扇不停,便道:“今天是格外闷热,夜里或许会有大雨。”
张原立在天井边透透气,这是个长三丈六、宽两丈八大天井,坐北朝南正房阶前栽种着些草本花卉,东西厢房台阶下有两个大荷花缸,张原瞧着眼熟,问:“这两只缸是从东四牌楼商内兄处搬来吗?”
穆真真还没答话,正房靠左第间传出商景徽清脆声音:“小姑父,缸子是从那边搬来。”
左边第间是张原书房,张原走进书房就见商澹然和商景徽并排坐在书案边抄录那半册《丁巳朝鲜纪行》,两个婢女在她们身后给她们扇凉。
张原笑道:“啊,澹然雇个小书手吗。”
商景徽“咯咯”地笑,说道:“字写得不好,小姑父莫笑话。”
张原立在商景徽身后看她抄写,商景徽坐姿端正,整齐额发纹丝不动,手里小管羊毫流泻出个个端丽小楷,不禁赞道:“小徽字大有长进。”
商景徽身子扭扭,歪过头看张原眼,眸子真亮,微微撅嘴道:“小姑父不要站在身后,不然会抄错。”
张原笑着走开几步,问商澹然:“小徽前些时候得什病?”
商澹然道:“肺热,咳嗽,这两日才好些。”
张原眉头轻皱,说道:“改日寻个名医再给小徽诊治下。”
商景徽笔不停书,头也不抬道:“病已经好。”
商澹然道:“小徽这页抄完就去歇息。”
张原道:“嗯,不要累着,秋天气燥,咳嗽容易再犯。”
商景徽答应着,抄完页就回她卧室,商周祚夫妇离京时留下个绍兴老妈子和个婢女侍候小景徽。
张原坐在商景微方才坐位子继续抄写,穆真真只会写大字,帮不上忙,张原对商澹然道:“抄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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