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张原,说道:“介子,你真是黑瘦不少啊。”又看看阮大铖,道:“集之兄也不是玉面郎君。”
阮大铖道:“黑瘦算得什,若非介子机警,们差点就丧命辽东。”
张岱惊问何故,朝鲜政变之事他们已经听闻,但使团在凤凰山遇袭之事却还不知道,这时听张原和阮大铖说起当日交战之事,不禁咋舌,他们向读孔孟之书、以琴棋书画自娱,临敌决生死之事只在书本上看看,没想到张原、阮大铖遇上,觉得是不可思议之事。
“少爷——少爷——”
“公子——公子——”
武陵、来福、汪大锤和阮大铖仆从赶来,张原便向文震孟几人拱手道:“明日请几位喝酒聚,对,翰社同仁还经常聚会讲学否?”
文震孟道:“不敢废,每月两次在大隆福寺聚会切磋,风雨无阻。”
张原道:“甚好,那请文兄代为联络,明日傍晚在棋盘街永昌酒楼宴请翰社同仁。”
钱士升道:“当然是等为你们两位接风洗尘。”
张岱跟着张原去李阁老胡同,又命能柱回泡子河畔把素芝母子和李蔻儿也接到李阁老胡同这边来,要好好团聚番。
张原问:“不把刘氏嫂子并请来?”
张岱道:“她出趟门不易,要头天约好才行,郑重其事——”说着摇摇头,又道:“过两日再陪她过来吧,她那种人无趣得很。”
兄弟二人并肩步行,王宗岳、穆敬岩等人跟在身后,说起张原离京后发生些事,除大批东林*员被黜外,张岱道:“祁虎子跟着商御史家南下,虎子舍不得景兰小姐呢,景徽小姐不知病好没有?”
张岱这个翰林院庶吉士每日读书习字,和未出仕时逍遥日子差不多,党争也暂时未波及不到他,所以体会不到张原那种紧迫性,只为张原平安归来感到高兴,要到张原宅里饮酒庆贺。
见到乐观开朗宗子大兄,张原也把心事暂且搁下,这些日子忧国忧民也够闷。
此时大约是申时末,红日将坠,七月中旬天气依然很热,张原与大兄张岱摇着折扇刚走到大明门外,老仆符成驾着马车来接,符成喜笑颜开道:“少爷,少奶奶、穆姨娘和两位小公子都在等着少爷呢。”
张原急着回家看妻儿,不愿在路上遇到熟人寒暄耽搁,便与大兄乘上马车驶过板桥胡同,再横穿西长安街,行至石厂街,就见李阁老胡同口有人张望,正是小厮白马,白马叫道:“姑爷回来,姑爷回来。”飞般跑回去。
张原在胡同口下车,看到自家那所小四合院金柱大门前有仆妇向这边张望,迭声说着“少爷回来,少爷回来。”
正这时,忽有人从后面气喘吁吁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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