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秀才说学生向贫寒,当用其中九百两银子买田、买宅第、治器具、买童妾,剩下百两银子半用来发愤苦读,另半馈赠先生,以酬谢先生平日教育之恩——教官大喜,客气说怎当得起这样厚赠,便命学署斋夫治酒菜款待这秀才,谈笑款洽,完全不像平时那副严厉样子,喝酒半酣,教官想起事,问秀才匆匆赶来学署有没有把银子藏好,可不要被人偷去,这秀才说学生刚布置好银子用度,拙荆推学生把,醒,银子没——”
穆真真捂着嘴“吃吃”地笑,却问:“少爷,那教官有没有发火痛打秀才顿?”
张原笑道:“教官也是斯文人,都好酒好菜好言好语这款待,下子也不好翻脸,至于以后怎样那就不知道,听故事不许刨根问底,不然就没余味。”
穆真真含笑应道:“是,少爷。”
张原这时也打个哈欠,说道:“也困,歇息吧。”
这舱室正好三个铺位,武陵方才倒头睡在外侧铺位,张原问:“真真,你睡哪边?”
穆真真声音有些微颤:“婢子睡边上吧,少爷先睡。”
张原去船头解手,回来躺在中铺睡下,过好会儿才见穆真真从他脚那边伏低身子到里铺,很快就钻到被窝里去,生怕被揪住似。
张原暗笑,心道:“还没有那急色,穆真真爹爹可就在隔壁舱室呢,不能太欺负人啊。”又想:“若是三兄张萼,只怕就把穆真真扯到自己被窝里来吧,三兄有时是值得羡慕人——”
胡思乱想会儿,敌不过睡意,夜航船悠悠摇晃,正是好睡,觉醒来早已到萧山西陵。
次日,张原到商周德那边船上,让景兰、景徽姐妹念《性理全书》给他听,七岁景徽字都比武陵认得多,读书很通畅,读几页就要考张原,让张原背诵,张原背诵有误,小景徽就“咯咯”笑着指正——
这日傍晚,船过钱塘江,钱塘江北岸便是杭州,又称武林,景兰、景徽姐妹都是第次看到这样浩大江水,站在船头看斜阳和江流,两个婢女紧紧拉着小姐妹二人手——
钱塘江有渠堰沟通京杭大运河,商氏两艘白篷船驶进运河埠口停泊时,那艘五明瓦大船与邻近艘红头樟船轻轻碰触下,码头上船多,进进出出这样轻微触碰是很常见事,商氏船工也不在意,自顾将船泊定,却见那艘红头樟船上跳出个服饰古怪少年,大声质问:“谁又来撞家船!”
张原看这少年大约十二、三岁,跳跃而出精力弥漫样子,头裹青丝帕,身上穿却是生员襕衫,这少年不可能有生员功名吧,而且不戴方巾却以青丝帕裹头,这是什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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