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套裙裳,套是青色绢布狭领长袄和长裙,套是黑色松江棉褙子和长裙,连裁缝工银共四钱二分,为少爷管钱武陵没带银子出来,那女裁缝笑道:“认得认得,张家少爷啊,谁人不识,这是贵府婢女吗,小模样好俊。”说好三日后送裙裳到张原家里再收银子。
从成衣铺出来,走过十字街,灯火暗,月色照人,直不会说话似穆真真终于开口:“少爷,这可费好多银子,婢子怎生受得起。”
这堕民少女说话声音在清冷夜风中显得有些悲戚。
张原微笑道:“母亲早说过要为你裁制套衣裳,不想母亲劳累,这缝衣裳也极费眼神,今日正好顺便,就在铺子里缝制吧。”看眼穆真真露在草鞋外脚拇指,问:“母亲不是为你做双青布鞋吗,怎不穿,不合脚?”
“不是不是。”穆真真忙道:“是因为现在天气尚未冷,婢子舍不得穿。”
再过几天就是二十四节气霜降,夜间很有些寒意,穆真真还说天没冷,要到下雪才是冷吗?
小奚奴武陵看得出来少爷对这堕民少女甚好,便道:“真真姐,咱们家太太和少爷最是和善,既是少爷赏你衣物,你就收下,你跟少爷出门,穿得寒酸,少爷也没面子不是。”武陵与穆真真同龄,月份晚些,个子矮截,所以也跟着石头兄弟和兔亭叫真真姐。
张原“嘿”地笑:“小武,你这张嘴越来越会说话,是不是暗示也要给你缝制新衣,穿得光光鲜鲜让有面子?”
武陵掸衣襟,笑道:“太太每年都给四季衣裳,小武已经是光光鲜鲜。”
穆真真依旧局促不安道:“婢子初到主家,什事都没做,却生受这多好处,真是有愧。”
张原叹道:“哎呀,真真你真啰唆,这样吧,明年三月要去松江看望姐姐、为姐夫祝寿,行远路没有得力人,到时你和你爹爹护着去吧。”
穆真真脸现异彩,喜道:“好。”旋又为难道:“少爷,爹爹隔三岔五就要当差,县衙工科房典史老爷若找不到爹爹听差那是要发怒。”
张原道:“到时会向侯县尊禀明,那两个月不征你爹爹当差便是。”
穆真真甚喜,觉得自己父女可以为张家少爷效力,这样受主家好处才会心安。
……
次日上午,张原去西张拜见族叔祖张汝霖,张汝霖正在书房编他那部韵书,见张原进来,搁下笔笑呵呵道:“张原,要施妙计?”
张原恭恭敬敬行礼后,方道:“正要请叔祖示下。”
张汝霖道:“已吩咐过刘管家,你等下去他那里让他安排人手便是,先坐,叔祖要考考你,看你这些日子在王谑庵处制艺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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