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十九人就足够,或许会肯出点血本——介子,咱们妙计何时开始施展?”
张原道:“不急,咱们谋定而后动,让姚讼棍四处多送点礼,让他肉痛去。”
张萼道:“好,那先回去。”
张原道:“三兄回去见到范先生他们说声,明日不用来读书,明日过节,放假天,先前忘对范先生说。”
张萼“嗤”地笑:“你也真是会磨人,范珍那几位读书读得嗓子都读哑,什放假天,是两天,后天你要随去会稽,忘?”
……
到中秋节这天,张母吕氏安排翠姑、伊亭几个上街购置月饼、西瓜、素肴、果品、毛豆……喜气洋洋、忙忙碌碌准备过节。
张原除读书练字外也无所事事,八月秋色净美,午后时光悠长,张原独自在书房里练大字,这颜真卿麻姑碑前前后后临摹百余遍,现在写出来形似是有,悬腕挥毫,笔力也练出来,但要神似还得继续苦练,王献之练字用掉十八缸水、怀素练废毛笔堆成小山,他张介子若年半载就成书法家那也太藐视古人——
他练小半个时辰大字,还待再写几行小楷,忽然提笔侧耳静听,整个宅院悄然无声,好像就剩他个人。
张原搁下笔,走到廊檐下,叫两声“兔亭”,没人答应,往日不需要叫第二声,那扎着兔耳朵丫髻小丫头就会飞快地从某处蹦出来,看来是跟着翠姑、伊亭她们上街去,正待回房自己拿笔去清洗,却听得脚步声轻快而来,穆真真两手捧着大盆玉簪花进来——
“少爷,有什吩咐?”
穆真真将那盆玉簪花放在天井边,直起身来问。
张原道:“没什事。”进房拿笔洗和毛笔出来往后院走去。
穆真真跟在张原后面,说道:“少爷洗笔吗,让小婢来吧。”
张原道:“自己洗,也顺便到园子里透透气——真真,你今日怎来,不在家里与你爹爹起过节?”
穆真真道:“爹爹让县上叫去听差,说是去萧山,今日是回不来。”
般民众除缴纳赋税外,大约每三年会轮到次徭役,诸如解粮入京、兴修水利以及本县些杂役等等,也可折银代役,但堕民不同,县上随时可传唤堕民听差服役,遇到那恶劣县吏会连饭钱都不给,堕民还要自己带着食物去听差——
张原道:“那你就在这里过节,也热闹。”
穆真真“嗯”声,有些欢喜样子。
后园也没别人,篱笆墙下那溜茉莉前两个月开得热烈,现在都凋零,靠院门那两株丈多高桂树开出细小黄白小花,芬芳袭人。
张原用笔洗在个石槽里舀水,慢慢洗着毛笔,他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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