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吧。”
张原心知这事没法好言解决,便道:“让他们进来。”
小奚奴武陵飞跑着出去,很快就进来群人,其中四人是西张那边男仆,另三个便是租种张原家田地佃农,佃农老实,还以为进官府衙门,倒头便拜,那名叫谢奇付佃农嘴巴还会说两句,叫道:“大老爷,大老爷,小人田租都是交,都是张大管家让小人说水灾歉收,其实厘也没少,都交给张大管家。”
张大春看三个佃农都被叫来对质,心知不妙,这事遮掩不得,忙道:“少爷,是老奴时糊涂,老奴情愿退还三年田租,老奴这就筹措银钱去。”小跑着出门去,张彩也要走,却被西张健奴揪住。
张原道:“让他走。”
两个健奴手松,张彩溜烟追他老爹去。
范珍道:“这刁奴恐怕不会那老老实实交回三年克扣田租,不会就此逃跑吧。”
张原道:“跑是不会跑,料他是去找人想办法,少不要见官,也不能干坐着,去找西张族叔祖要个帖子,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
那张大春路小跑到府河边姚秀才家,张彩跑得快,也赶上来,父子二人起来见这姚秀才。
姚秀才是山阴县知名讼师,有生员功名,又曾做过吏典,熟悉大明律,替人写状纸,捏词教唆,人称刀笔先生,寻常人家见这姚秀才都躲着走,生怕不小心惹到他就被纸诉状送到县衙去,诉讼既费时间又费钱财人力,小民打不起官司,但偏有人借官司发财,绍兴俗谚“耕肥田不如告瘦状”,这姚秀才没事都要找事去唆使人告状,对送上门张大春自然是和颜悦色耐心听其倾诉——
姚秀才听会儿,打断道:“等下,你说主家是西张还是东张?”
“东张,家主张瑞阳。”张大春回答。
“东张。”姚秀才点点头:“嗯,继续说。”心道:“西张事不敢管,东张嘛,还是有办法,那张瑞阳也曾见过,不是什狠角色,哦,还长年在外。”
待张大春把事情说清楚,姚秀才斜着三角眼,手捻山羊胡,说道:“你求帮你,许什好处?”
张大春踌躇下,说道:“若官司能赢,小人愿以白银二十两酬劳姚先生。”
姚秀才慢条斯理道:“这里规矩向来是以涉案银钱多少来定酬金,三取其。”
张大春脸颊抽动,肉痛啊,咬牙道:“就依先生,小人还有个条件,小人不想在张家为奴,想借这个机会干脆脱离张家,请先生帮小人想想办法。”
姚秀才道:“好说,既已对簿公堂,那以后显然不可能再维系主仆身份——怎,你寻到新主家?”
张大春信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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