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周绝食死,张岱想做忠臣但杀头怕痛绝食怕饿,躲进深山苟活——
天边晚霞渐渐暗淡下去,近处喧嚣投醪河水也收敛安静些,暮色降临。
张原将脚下块石子轻轻踢向投醪河,水花也没溅起朵,突然大叫声:“兔子,走着瞧!”
身后也突然冒出个声音:“少爷是叫小婢吗?”
张原转过身,见小丫头兔亭站在后园门边,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看着他,脑袋上梳着两个小丫髻还翘着两截辫梢,很像两只兔耳朵。
张原笑起来,说道:“没叫你,看到对岸跑过只野兔。”
“啊,有野兔,在哪里?”
小丫头顿时活泛起来,跑到张原身边,伸长脖子朝对岸张望,却哪里有什野兔。
张原伸手弹弹兔亭那免耳朵般辫梢,问:“兔亭,这丫髻谁帮你梳?”
“是伊亭姐姐。”小丫头答道。
……
晚饭后,大丫头伊亭提竹篮衣服到穿堂这边水井来洗,这是少爷张原换下衣服,午后大雨少爷与西张少爷们玩耍弄湿衣服换下。
伊亭只为太太吕氏还有少爷张原洗衣服,也会顺便帮兔亭洗下,因为兔亭还小,至于武陵,她是不管,武陵换下衣服都是求厨下那两个仆妇帮忙。
穿堂左侧有个小门,过小门就看到排土墙瓦房,那是张原家厨下、杂物间和仆役住所,这里与后园相连,水井就在后园边上,后园菜畦浇灌以及全家用水都靠这口水井。
圆圆水井围着圈石井栏,井栏下青苔或厚或薄,只漆着桐油水桶搁在井栏边上。
伊亭放下竹篮,解开水桶横柄上盘着绳子,正要去井里提水,那排瓦房最东头间跳出个十八、九岁男仆,头戴阔边深网巾,身穿青布衫裤,脚上是荡口鞋,五短身材,脸斑痘,笑问:“伊亭姐,今天怎到这边洗衣?”
这男仆就是张彩,张大春儿子,是张原家奴仆,有奴契。
伊亭斜他眼,说道:“河里涨水,不到这里洗去哪里洗。”手松,水桶“扑通”声落到井里。
张彩站在伊亭身后,看着伊亭弯腰提水,为做事爽利,伊亭用浅色布条紧紧束着腰,这个弯腰奋力提水姿势就显得绢布狭领长裙下圆臀很翘。
张彩眼睛发亮,咽下口水,说道:“伊亭姐,让来帮你。”上前故意挨挨擦擦,手去碰伊亭臀——
伊亭裙下脚踢出,张彩“哎哟”声,跳开几步,俯身揉着小腿骨,叫道:“伊亭姐,你好狠心。”
张彩父母今天不在城里,去鉴湖田庄,只有两个厨下仆妇闻声走出来,笑嘻嘻看热闹。
伊亭理也不理张彩,自顾提三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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