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四牌楼北口店铺节比鳞次,北口第家福和楼乃是京城等去处,金漆招牌在日头下熠熠生辉。
福和楼以扒鸡闻名,卤汤锅十几代传下来,那鲜灵味儿直渗到鸡骨头里,但凡吃过,无不挑大拇指叫声好。
二楼东号房,此刻却是鲍参翅肚流水价上,进出店伙计大气都不敢喘,可不是嘛,就看房内侍立伺候下人吧,以瑞四爷为首哪个不是在这片儿跺跺脚地方乱颤主儿,就更不要说他们这些主子。
叶昭明天离京,达春等干与他相熟黄带子为他摆酒饯行,若照达春意思,那是要找三庆班热热闹闹唱三天堂会,可叶昭喜欢切从简,这干黄带子以叶昭马首是瞻,也只好都忍下那番闹腾心思。
不过叶昭跟他们坐起也实在无奈,就看这些爷作派,达春还算好,最起码身边陪是他在燕春班相好荷花,妖妖娆娆可不管怎说是个女人啊?
再看七叔公脉常三爷、睿亲王七儿子德斌,却是人身边坐个兔相公,面相虽清秀可人,但拿腔作势媚态,实在令叶昭起身鸡皮疙瘩。
常三在众人中年级最长,性子却是最浮,逗弄着伶人,又笑着举起酒杯:“常三敬小王爷杯,家祖爷爷说,咱下五旗总算出个能为皇上分忧宗家,以后看谁还敢在背后嚼舌根子。”郑亲王只有子,这些人当面大多恭维叶昭句“小王爷”。
叶昭忙举杯干,说:“谢三阿哥。”
德斌虽是睿亲王之子,但上面有三个哥哥,又不甚得睿亲王喜爱,加之天生口疾,想也袭爵无望,他整日厮混在堂子里,身子骨早淘空,看架势阵风都能把他吹倒。摇摇晃晃站起来,结结巴巴道:“阿、阿哥,德、德斌也敬您杯,祝、祝您马到功成。”只怕他连叶昭到底去哪里、办什差都不清楚,吉祥话却是发自肺腑,因为他虽愚钝,心里却清楚,郑亲王家阿哥对他最为亲厚。
叶昭看着他倒是阵心酸,后世史书上,大多数宗室子弟自是寄生虫,可又怨谁呢?按他们祖宗传下规矩,宗室子弟既不能随便离开北京城,更不能从事工商等营生,若不能从仕途军旅谋得差事,那辈子也只能靠饷银混吃等死,说起来,这样过生活若能像正常人倒怪。
就好像德斌,看样子怕也活不到三十岁,就这样辈子浑浑噩噩过去,人世酸甜苦辣样体会不到,又何苦来世间走遭?
“老七啊,话你要放心上,走之后,多保重身子。”叶昭叹着气,轻轻拍拍他手。
“、、知道。”德斌费好大力气才说出这三个字,憋得脸阵红,更咳嗽起来,那兔相公忙翘着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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