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过去。
云砚里朝他拼命传音：“快过来，快啊！”
相重镜垂在袖子里
手指猛地
颤，才悄无声息吸
口气，缓缓抬步，穿过及腰花丛，步步朝着知雪重走去。
那条路似乎极其漫长，但又眨眼便过，相重镜脑子片空白，等到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站在知雪重旁，垂着眸看她。
知雪重呆呆看他，她身体太虚弱，手无意识地按着旁边木桌想要撑起身子站起来，但双腿却阵阵发软，根本没有丝毫力气站起。
她仿佛失声，那双黑灰眸子从方才迷茫逐渐化为不可置信欢喜和巨大悲伤，晶莹泪花在眸中凝结，苍白唇轻轻发抖，却个字都说不出。
相重镜见她仰着头，犹豫下微微俯下身，单膝点地跪在她身边，方便和她平视。
在他矮下身那刹那，滴泪从知雪重那漂亮眸子里流出，划过脸颊，刚好落在相重镜视线中。
啪嗒声轻响。
簇刚刚浇过水花朵微微歪，花蕊中水珠终于滑落，滴在地上。
越来越多泪水从知雪重眼中落下，她悄无声息落泪，伸出剧烈发抖手想要去触碰相重镜脸，似乎害怕这只是场梦。
相重镜浑身僵，似乎不敢去承受这个温暖触碰。
云砚里突然传音给他。
「别躲。」
相重镜抬头看去。
云砚里乞求地看着他，第次这般卑微，彻底放下高傲：「求求你，就这次。」
相重镜愣下，勉强强行克制住想要躲开冲动，微微垂下头，堪称温顺地任由知雪重温暖手落在他头顶。
知雪重抖着手轻轻抚摸他头。
迟到数十年抚摸。
知雪重边落泪边却轻轻露出个温柔至极笑容，她又抚摸下，喃喃开口。
“原来……是
玉舟啊。”
相重镜心间倏地颤，四肢百骸仿佛都浸入那彻骨酥麻，让他从进来后便直紧握拳猛地松，青白指节缓缓恢复血色。
他抬起头，突然笑，柔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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