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梧桐反应极快,直接五体投地行个大礼,软着嗓子道:“恭迎尊上。”
他逃得太匆忙,披风半解从肩头滑落,左肩魅魔纹转瞬如同小蛇似爬出来,盘踞在墨发半遮半掩之下。
魔尊纵嫌明袭玄色蟒袍,周身恍若霜雪萦绕,可怖魔息纵然收敛却依然如森然戾气扫向四处,他气势凛然,腰间悬着条浅紫宫绦,雪白骨雕隐约露出“雪青”二字。
纵嫌明目不斜视,绣着暗金纹长裾摆从宫梧桐眼前横扫而过,衣袍猎猎,踏入大殿中。
宫梧桐悄无声息地松口气,他不敢动静太大,悄摸摸地爬起来,步步往外挪,妄图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荒洲殿。
纵嫌明进入荒洲殿,众魔躬身行礼。
明灯不知去何处,只好扶着明修诣站在角落,盘算着要如何离开。
荒洲殿尊主忙不迭迎上来:“尊上大驾,有何吩咐?”
纵嫌明脸上戾气寒意逼人,视线扫昏睡过去明修诣,言简意赅:“他,给。”
荒洲殿尊主犹豫:“尊上来迟步,那明修诣已被人买下。”
纵嫌明惜字如金:“谁?”
“方才那个戴面纱魅魔。”
纵嫌明不知想到什,冷冷“呵”声,修长五指抬起像是在操控傀儡线似猛地蜷。
下瞬,大殿之外陡然传来声惊呼,个紫色身影像是被什拽着直直撞进来,狼狈跌在大殿中央。
正是宫梧桐。
宫梧桐貂裘披风都飞,绣着梨花纹宽袖遮挡住半截纤细腰身,发间昙花已经合拢,花簇尖尖颤颤发抖。
众人面面相觑。
宫梧桐膝盖磕得发疼,自小锦衣玉食小圣尊哪里受过这种苦,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像之前那样气势汹汹地骂人。
“大麻烦”纵嫌明已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盯着他,眸中魔气翻涌。
宫梧桐能屈能伸地垂着头,伪装那魅魔独有娇软妩媚语调柔声道:“尊上有何吩咐?”
纵嫌明丝毫不怜香惜玉,俯下身把扯下宫梧桐面纱,珠帘串子相撞,发出阵凌乱脆响。
宫梧桐微微仰着头,露出张用灵力伪装过其貌不扬脸蛋。
纵嫌明彻底不耐烦,将面帘扔:“你是道修。”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宫梧桐:“……”
荒洲殿众魔陡然阵喧哗。
若是说之前大魔拆穿宫梧桐是道修他们可能还会质疑质疑,但说这话是纵嫌明,那肯定是铁证如山,毋庸置疑。
被宫梧桐欺骗玉石和丢脸面大魔怔,双眸立刻露出凶光,森然瞪着宫梧桐——若不是纵嫌明还未发话,他定要冲上前将那满嘴谎话可恶道修给活吞!
纵嫌明对道修怨恨简直比对待杀父仇人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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