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逃出来。
盛焦俯下身轻轻将他抱起来,手抚着他的后脑勺一点点摩挲:“别怕,会好的。”
“我很想和你去晏温山合籍。”晏将阑拽着盛焦的手腕,语无伦次地道,“我真的很想,但我……”颠沛流离、你死我活、无数艰难险阻拦在面前,拼上性命和各种东西抗衡,好像这样才该是他习惯的生活、该有的未来。
而不是毫无危险的合籍、过安稳日子这种不需要努力就能做到的“目标”。
晏将阑受苦受惯了,自认运气极其不好,乍一被塞到蜜罐里尝到铺天盖地的甜头,他不会觉得欢天喜地,更多的还是一种无所适从的恐惧。
潜意识在质疑、排斥这种安逸。
逐渐回归七情六欲的盛焦能敏锐地感觉到晏将阑的畏惧,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明日我们回晏温山。”
晏将阑还在害怕,闻言一愣。
“晏温山?”
“嗯。”盛焦说,“我们不做灵芥了,将晏温山上的建筑修葺一番便住进去,合籍礼也可以不办。”
晏将阑下意识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他讷讷道:“那……那獬豸宗的事务呢?现在不是应该很忙吗?”
盛焦今天一天都没见人影,该是忙得脚不沾地才对。
“我已将诸多事宜交给倦寻芳。”盛焦解开披风,抱着他重新躺下去,“就算有重要事,晏温山下有惩赦院,他们会去晏温山寻我。”
晏将阑“哦”了一声,又问:“那盛家呢?”
盛焦蹙眉:“管他们做什么?”
晏将阑诧异看他。
之前的盛焦可从来不会意气用事说出这种带有强烈情绪的话。
晏将阑虽然颓废,但并不是傻了,知晓天衍覆灭后,十三州的相纹全都不复存在,还有之前“弃仙骨”的烂摊子要收拾,一堆杂事堆在盛焦身上,肯定不是随便忙一忙就能全都推到倦寻芳身上去的。
他凑上前去盯着盛焦淡漠的眼睛,压低声音问:“盛宗主今日没回来看我,是去忙这些事了吗?”
盛焦:“嗯。”
晏将阑突然笑了出来,额头贴着盛焦的下巴蹭了蹭,像是在撒娇般笑着道:“你这是真的不打算做獬豸宗宗主啦?那可不能行,往后我可是要跟着你过日子的,没有俸禄你拿什么养我啊?”
盛焦伸手捏着晏将阑手指上的储物戒指旋转两下:“这里面的灵石,已足够。”
晏将阑笑眯眯道:“不够,我爱花灵石,就你这点积蓄我半个月就能挥霍完。”
盛焦:“……”
盛焦像是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晏将阑没忍住笑得蹬了蹬腿,突然贴上去含住盛焦削薄的双唇。
淡淡的桂香萦绕在鼻息间,晏将阑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短暂地活了过来。
“盛宗主。”晏将阑贴着盛焦的唇角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