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不知道啊。”
这十二年来他直背负沉重巨山步步排开无数艰难险阻挣扎往前走,那几乎将他压垮无数次重负突然有日消失不见。
晏将阑茫然又无所适从,恍惚中竟然觉得万物皆无趣。
在以往十二年岁月中,晏将阑哪怕在梦中也直想要不顾所有运筹帷幄,不让任何事物脱离自己掌控。
可如今在梦中他好似叶浮萍,清醒地任由自己随波逐流,完全不想再挣扎。
浑浑噩噩睡觉,再次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
股药香幽幽而来,晏将阑怔然抬起头去看。
婉夫人坐在床侧为他探脉,看到他醒,忙温柔笑着道:“聆儿醒,经脉还痛吗?”
晏将阑好像睡懵,小声道:“娘?”
婉夫人愣,伸手轻轻抚摸晏将阑眼尾水痕。
晏将阑泪眼朦胧模糊地看许久才逐渐清醒过来,他大概觉得狼狈,微微挣扎着起身,胡乱抹抹眼角,努力挤出个笑容。
“夫人怎来?”
婉夫人道:“盛宗主说你身上伤势还未好全,来为你诊治。”
“没有。”晏将阑摇头,“点事儿都没有。”
婉夫人刚为他诊治时也知晓他伤势并无大碍,服用灵丹和渡灵力用不几日就能彻底痊愈,但她心思从来都敏锐,小心翼翼看着晏将阑神情。
“聆儿?”她柔声问,“你在想什?”
晏将阑在发呆,怔然回过神来,困惑道:“没想什。”
婉夫人眸光微微黯淡下去。
晏将阑这个模样根本不是刚睡醒时在发蒙,倒像是种从神魂离发出来萎靡颓丧。
这种感觉很熟悉。
玉颓山当年就是差不多如此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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