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学宫开学当日,奚家小少爷就被人抽到河里,深受重伤。
这消息传出去,整个中州三境世家为之震,纷纷猜测到底是哪位能人敢惹那位娇生惯养小少爷。
“深受重伤”奚绝偏头打个喷嚏,赤着脚在踏床上蹬来蹬去,气得眼圈通红,嗓子都哑。
“去把那个盛谁拎来!吊、吊起来咳咳……抽、抽死!”
道童深知奚绝脾性,知晓此事他定不会善罢甘休,无奈哄他:“少爷别生气,先吃点灵丹吧,身子好才能抽人啊。”
奚绝自幼体弱多病,哪怕觉醒相纹也是个病秧子,他从水里捞出来就发烧,此时脸庞烧得水润通红。
他咳得脑仁都在晃荡,舔着掌心几粒灵丹轻轻地吃,眉梢微垂,委屈得不得。
“这地方好小。”奚绝生气,看什都觉得不顺眼,胡乱踢踏床脚,“连腿都伸不开!”
天衍学宫诸行斋是单独学院,更是由学宫掌院亲自教导。
偌大学斋只有八人居住,更何况奚绝又是灵级相纹,住处自然宽敞精致。
灵器摆件琳琅满目,美人榻镶嵌灵石,残阳从卷帘映来,幔帐左右分开系在雕花柱上,满室余辉。
外面还有个大池塘,锦鲤到处游,岸边栽种棵参天大树,风吹叶片窸窸窣窣,就算大世家住处也比不得这里雅致奢靡。
但奚绝却嫌弃蹬不开腿。
另个道童跪坐在旁给他擦拭湿发。
“天衍学宫本就不让带道童行芥入内,人家也是依规则办事,少爷咱这次理亏在先,还是先收敛些吧。”
“收敛?”奚绝不愿意,“那落水这事儿就这算?那奚家面子往哪儿搁,刚才学宫门口可是堆人都瞧见。”
道童唉声叹气,也不知如何劝。
这时,外面传来声:“对,肯定不能就这算!”
奚绝舔完灵丹,让道童给他擦手,蹙眉道:“谁啊?”
鬼字纹墨白袍小少年酆聿背着双手溜达进来,瞧见奚绝这副湿哒哒惨状,没忍住偏头“噗嗤”声闷笑出来。
奚绝瞪他:“你是谁?”
道童提醒:“酆家少爷,酆聿。”
酆聿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挑眉道:“你怎谁都不认识,那盛焦灵级相纹“堪天道”之事传得中州沸沸扬扬,你都没听过?”
奚绝冷笑:“区区个落魄户,为什非得听说——你来干嘛,看好戏吗?”
酆聿支着下颌笑嘻嘻:“当然啊。”
奚绝正要摔东西。
却听酆聿补充:“盛焦虽然是块不知变通木头,但是盛家家主却心想要跻身中州大世家,想来不多时就会有人押着那锯嘴葫芦来给奚少爷赔罪,自然是等着看他好戏。”
酆聿此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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